第3章

她的性情也算不上温驯,比起温柔痴情又善解人意的校花学妹,她那股子倔强的傲脾气常让我苦恼不已,也因为这样,使我为她惦念萦怀,放也放不下。

她甚至,不会是最爱我的那一个。

那,我又为何对她抵死痴狂?

这些年来,身边过客来来去去,看尽东方美人的古典婉约,西方佳丽的热情明媚,我还是心如止水,没有人能够激起我一丝丝的感情涟漪,生命中唯一能挑起我心湖波动的,只有她。

彷佛,只为了呼应一首古老的诗句——曾经沧海难为水,除却巫山不是云。

不需再问为什么了,只因,她是我的那片海。

我决定把它写出来,为我那最初的女孩——海宁。

当我写完它的时候,也等于为我的过去,做了完整的交代与回顾,然后,将它深深的沈淀在记忆的洪流中,永不开启。

一切,将真正的结束。

※※※

看完几封友人的问候信,我的视线停在其中一封信上头。

它并没有什么特别的,真要说有,就是使用脏话的频率和( 整理提供)创新度让人拍案叫绝。

我没去统计,但是初步看下来,两张信纸的内容,有一张半都是在骂我。

例如,一般正常人会用的词句通常是:“予默,许久未见,甚为挂念,请与我联络。”

可是用在此人身上就会变调成:“你他妈的闷骚男是被外星人强奸,羞愤地躲到深山里生外星宝宝了喔?再不给我死出来,这辈子都不必出现在本少爷面前了。”

想都不必,用脚趾头猜都知道,会说这种话的人,必然是我高中、大学的挚友——赵嘉颖。

他的来信前前后后加起来也有十来封,在所有朋友当中,算是最情深义重的了。

我辨识了一下最近这一封的邮戳——惨了,是半年前。

他肯定气坏了。

这下,我要是出现在他面前,他不将我挫骨扬灰,丢到海里去喂鲨鱼才有鬼。

想归想,还是认命的拿起电话“从容就义”。

“喂——”另一头,是一副困倦得快要死掉的沙哑声。

我心虚的瞄了眼桌上的闹钟,清晨六点整。

“嘉颖,是我。”我自动将音调放得愧疚。

“谁啦?”赵家少爷有起床气哦,火力不小。

“我,予默。”

“我管你予默是——予默”最后那两个字是用嘶吼出来的,我猜,他不晓得跳得够不够高,有没有撞到天花板……

“哎哟!”

咦?还真传来一声惨叫。

“怎么?真撞到天花板了?”我笑问。

“我撞你他奶奶的蛋!”

我真的觉得很怀疑,和这个人厮混这么久,我的气质居然没受到影响。

“我奶奶没有蛋吧?爷爷才……”和赵公子相识久了,我也有一套以不变应万变的准则。

“姓程的!你再给我啦咧一堆屁话试看看!”

屁话明明是他啦咧的,怎么变成我了?入境随俗也错了哦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