擂台赛尘埃落定,十名胜出者诞生。林昊毫无疑问位列其中,尽管他修为最低,但那两场干净利落的胜利,已然让所有人收起了轻视之心。
高台上,皇甫英亲自为十人颁发了秘境令牌。那令牌入手冰凉,非金非木,正面刻着“天风”二字,背面则是一幅简易的山川地图,隐隐有能量波动流转。
当令牌交到林昊手中时,皇甫英笑容依旧和煦,却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低语道:“林兄弟果然深藏不露,本王期待你在秘境中的表现。”语气平淡,却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深意。
林昊面色不变,接过令牌,澹澹回应:“必不让少城主失望。”
仪式结束,人群渐渐散去。获胜者意气风发,被各自的家族或同伴簇拥着离去。失败者则垂头丧气,或黯然离场,或寻找相熟的宗门使者,试图争取最后的机会。
张铁和赵泥挤过人群,冲到林昊身边,脸上满是激动和后怕。
“师弟!太好了!你真的赢了!”张铁用力拍着林昊的肩膀,兴奋得脸色通红。
“吓死我了!刚才那玩毒的小子上去时,我心跳都快停了!”赵泥拍着胸口,心有余悸。
林昊看着两位真心为他高兴的师兄,心中一暖,将那份秘境令牌收入怀中。这令牌意味着机遇,也意味着更大的风险,但他无所畏惧。
“走吧,师兄,我们回去。”林昊笑了笑。
三人离开喧闹的校场,返回那位于偏僻小巷的破落小院。
一路上,张铁和赵兀自兴奋地讨论着刚才擂台上的精彩瞬间,尤其是林昊那两拳,被他们翻来覆去地形容,仿佛是自己打赢了一般。
然而,一回到冷清破败的小院,现实的窘迫便再次扑面而来。
赵泥看着空荡荡的米缸,摸了摸咕咕叫的肚子,脸上的兴奋褪去,愁容重现:“师弟是拿到了秘境令牌,可那是七天后的事了。这七天……咱们吃啥啊?”
张铁也叹了口气,从怀里小心翼翼地摸出林昊给的那个储物袋,掂量了一下:“师弟给的元石和丹药是救命钱,不能轻易动用。咱们还是得想法子赚点日常嚼谷。”
林昊闻言,微微皱眉:“师兄,宗门……难道没有任何供给吗?”他之前就疑惑,混元宗再破落,也不至于让弟子饿肚子吧?
张铁和赵泥对视一眼,脸上都露出尴尬和苦涩。
“供给?”张铁苦笑一声,“师弟,你刚来不久,不知道咱们混元宗的情况。师门……唉,早就散了。就剩师叔祖他老人家偶尔回来一趟,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。至于修炼资源……更是多少年都没有了。”
赵泥补充道:“咱们俩能留在天风城,守着这点基业,还是因为师叔祖当年对城主府有点恩情,人家才睁只眼闭只眼,没把这院子收回去。至于吃喝用度,都得靠自己想办法。”
林昊沉默了。他没想到混元宗竟没落至此。酒剑道人那般人物,其宗门竟然连最基本的弟子生计都难以维持。
“那……平日里两位师兄如何维持?”林昊问道。
张铁挠了挠头,有些不好意思地说:“俺力气大点,偶尔去码头或者武馆扛包、当陪练。赵泥脑子活泛,认得些草药,有时去城外采药,或者帮城里的一些小店铺跑腿送货、打扫之类的零活。”
天风城居,大不易。他们元徒三四重天的修为,在这高手云集的郡城,根本算不得什么,只能干些最底层的话计,赚取微薄的收入,勉强糊口。
林昊看着两位师兄朴实的脸庞和身上洗得发白的道袍,心中五味杂陈。他们资质或许普通,但对宗门的坚守和这份师兄弟间的情谊,却弥足珍贵。
“两位师兄辛苦了。”林昊郑重道,“既然我来了,以后这赚取用度之事,也算我一份。”
“那怎么行!”张铁立刻摇头,“师弟你是要干大事的人,怎么能把时间浪费在这些杂事上!你安心修炼,准备秘境之事,这些琐事有我和赵泥呢!”
“是啊师弟,”赵泥也连忙道,“你刚才打擂台辛苦了,快回屋休息。我俩这就出去转转,看看今天有没有什么零活可干。”
说着,两人便催促林昊回房,然后自己匆匆离开了小院,显然是想趁天色尚早,多去找点活计。
林昊站在院中,看着师兄们远去的背影,心中暖流涌动,却也更加坚定了要尽快提升实力、改变现状的决心。
他回到房中,并未立刻修炼,而是沉思起来。
坐吃山空绝非长久之计,更不能一直依赖两位师兄辛苦奔波。他必须想办法获得更稳定的资源来源。
炼丹?炼器?他目前一无所知,远水救不了近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