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坐。”
卡尔西斯的声音平静无波,仿佛在谈论天气。
“现在外面,夏诺尔的名字,已经和‘叛徒’、‘奸细’画上等号了。”
他端起自己面前的粗陶茶杯,轻轻抿了一口,温热的液体似乎也无法驱散那萦绕在舌尖的苦涩。
“可那些屁话根本他娘的不是事实!”
克里夫一拳砸在自己的大腿上,发出沉闷的响声,他抓起茶杯,看也不看就一口灌下,仿佛那不是茶,而是能浇灭心头火的烈酒。
他将空杯重重顿在桌面上,粗声吼道,“我们三个在西南出生入死,什么时候分开过?那些所谓的‘罪证’,全是佩劳斯那个杂碎编出来陷害他的!”
他胸膛剧烈起伏,一肚子的怒火和冤屈无处发泄,只能化作对佩劳斯最直接的咒骂。
卡尔西斯放下茶杯,指尖无意识地在粗糙的桌面上划过:
“我这边的士兵,也开始军心浮动了。私下里抱怨和质疑的声音越来越多。”
他抬起眼,目光锐利如刀,“佩劳斯这一手很毒辣。他恐怕是打算利用军事法庭,走正式的流程,将夏诺尔的‘罪名’彻底坐实,钉死在耻辱柱上。”
“哼!而且那家伙还给自己身上疯狂贴金,狗屁的挺身而出!狗屁的体恤士兵!”
克里夫啐了一口,满脸鄙夷。
“全是那个小人用来收买人心、排除异己的伎俩!”
“早该想到,我认识他比认识夏诺尔还早,这家伙本事没多少,玩弄这些见不得光的手段倒是熟练得很!”
帐内的空气因愤怒而显得有些凝滞。
卡尔西斯深吸一口气,强行压下心头的焦躁,努力让声音保持镇定:
“眼下,自乱阵脚正中佩劳斯下怀。我们还是要按照夏诺尔之前的安排,先找到诺亚和芬克。他们是破局的关键。”
他对夏诺尔的实力有着绝对的信心,补充道:
“以夏诺尔的本事,除了用这种道德绑架和下作手段,我想象不出还有谁能用武力让他屈服。”
他脑海中再次闪过在西南时,夏诺尔身后那道惊鸿一瞥、仿佛来自亘古之前的恐怖虚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