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回先生,这是特供给福晋熬药用的雪松木,说是烟少气清,不伤药性,是极好的。”
“雪松木?”
白泽林拿起一根,仔细看了看纹理,又嗅了嗅:
“不对,这里面混了东西。”
他命人取火盆来,当场点燃了几根。
火焰燃起,一股极淡的、几乎被雪松木清香掩盖的异样气味飘散出来。
白泽林用扇子将烟扇向自己,仔细分辨,脸色蓦地一变:
“是红花。”
“他们将红花枝条混入这雪松木中,熬药时密闭药罐,这些烟尘多少会顺着缝隙渗入药中,长久下来,药便成了伤胎的毒药。”
墨兰听得心惊肉跳,后背瞬间沁出一层冷汗。
这些手段,阴毒隐蔽至此!
她前世与梁晗那些小娘斗法,何曾见过这等杀人不见血的功夫?
这已非后宅争风吃醋,这是处心积虑要绝她的后路。
她强压下翻涌的惊怒,对白泽林郑重一福:
“今日多谢表弟。”
“此事关乎王府子嗣,更关乎我性命,还请表弟暂留府中,对外只称是家中亲戚前来探访,为我调理旧疾。”
“今日所见所闻,万勿对任何人提及。”
白泽林神色肃然,拱手道:
“表姐放心,泽林明白轻重。”
命人好生安顿白泽林后,墨兰独自坐在房中,面沉如水。
证据确凿,指向了雪松木和锦被。
这两条线,最终都绕不开一个人——
近期把持了王府部分庶务的甘倾芙。
但墨兰没有立刻发作。
打草惊蛇,只会让对手藏得更深。
她沉吟片刻,唤来芳若,低声吩咐:“去遣人唤姜忠敏来。”
芳若领命,悄无声息地退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