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6章 首功

江水在黑暗中汹涌澎湃,冰冷的水汽扑面而来,带着一股浓郁的泥土和腐叶的腥气,让人闻之欲呕。浅滩处的水已经没至腰间,冰冷刺骨的江水不断冲击着士兵们的身体,让他们不禁打起寒颤。脚下的鹅卵石高低不平,硌得人脚底生疼,但士兵们都咬紧牙关,强忍着痛苦,不敢发出一点声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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为了安全渡过这宽阔的江面,士兵们手拉手组成了一条人链,彼此紧紧相连,相互扶持。他们小心翼翼地挪动着脚步,每一步都充满了艰辛和危险,稍有不慎,就可能被湍急的江水冲走,葬身鱼腹。然而,面对如此艰难的处境,没有一个人退缩,他们都深知此次任务的重要性,义无反顾地向前迈进。

对岸果然如太史慈所料,只有零星几个哨兵在打盹。太史慈打了个手势,数名身手矫健的士卒如狸猫般跃上岸,动作轻盈而迅速,悄无声息地解决了哨兵。大队人马随即登岸,沿着崎岖的山路,摸向孟优的营寨。山路陡峭难行,荆棘丛生,不时有士兵被划伤,但他们没有发出一丝声响,只是默默前行。

就在同一时间,在朱提江下游的铁索桥畔,廖化命令士兵们擂响战鼓,点燃火把,摆出一副要强行进攻的架势。战鼓的声音响彻云霄,仿佛要冲破天际一般;火把熊熊燃烧,照亮了整个江面,火光在江面上跳跃,如同一群舞动的精灵。喊杀声此起彼伏,在江面上回荡,震耳欲聋。

孟优正在睡梦中,突然被这惊天动地的鼓声和喊杀声惊醒。他睡眼惺忪,心中暗骂:“这群汉狗,大半夜的不睡觉,居然敢来攻打我的铁索桥!”他慌忙披上衣服,登上城头,定睛一看,只见江北方向火光冲天,喊杀声震耳欲聋,那场面真是壮观至极。

孟优见状,不仅没有丝毫的惊慌,反而嘴角泛起一丝冷笑:“哈哈,这些汉狗果然不知死活,居然敢来撞我这坚固无比的铁索桥!”他心中暗自得意,觉得自己的铁索桥固若金汤,巴蜀大军绝对无法攻破。

于是,孟优当机立断,下令让蛮兵们赶紧往桥下投掷巨石和檑木。这些巨石和檑木都是他们事先准备好的,每一块都重达千斤,一旦砸中船只,必定能将其击沉。同时,他还命令士兵们将准备好的火油抬上城头,只等巴蜀大军靠近,便毫不犹豫地往下浇。

蛮兵们接到命令后,立刻行动起来。他们在城头上忙碌着,脸上都洋溢着得意和轻蔑的笑容。他们觉得自己占据了绝对的优势,巴蜀大军这次肯定是有来无回。

就在孟优全力应对正面时,太史慈已率部摸到了蛮兵营寨的后墙。营寨是用原木和泥土搭建的,并不算坚固。太史慈示意士兵取出带来的硫磺、硝石,洒在寨墙下,然后点燃火把,猛地掷了上去。

“轰!”伴随着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,熊熊烈焰如同被释放的恶魔一般,瞬间腾空而起。那干燥的原木仿佛是被点燃的火药桶,遇火即燃,发出“噼啪”的爆响,仿佛是地狱中的恶鬼在咆哮。火光冲天,浓烟滚滚,将整个夜空都染成了一片猩红,宛如世界末日降临。

寨内的蛮兵们在睡梦中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响和火光惊醒,他们惊慌失措地睁开双眼,却只见四周都是熊熊燃烧的火焰和滚滚的浓烟。那浓烟呛得他们几乎无法呼吸,更别说睁开眼睛看清周围的情况了。这些蛮兵们根本不知道敌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,顿时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。

“放火!杀啊——!”就在这混乱之际,太史慈的一声怒吼如同惊雷一般在夜空中炸响。他身先士卒,手中的大刀在火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寒光,如同一头凶猛的野兽,率先挥刀劈开了那坚固的寨门。

随着寨门的破开,五千名训练有素的巴蜀军如同一股汹涌的潮水一般,势不可挡地涌入了营寨。他们步伐整齐,行动迅速,彼此之间配合默契,显然是经过了长时间的训练和磨合。

而此时的蛮兵们则完全处于被动挨打的状态,他们仓促应战,毫无章法可言。面对如狼似虎的巴蜀军,这些蛮兵们被杀得哭爹喊娘,四散奔逃。整个营寨内,喊杀声、惨叫声、火光冲天,交织在一起,构成了一幅惨烈而混乱的画面。

孟优在城头正指挥蛮兵阻击廖化,突然见后方营寨火光冲天,喊杀声传来,顿时大惊失色:“不好!中了汉狗的调虎离山计!”他连忙下令分兵回救,但正面的廖化抓住机会,命士兵用强弓硬弩压制城头,同时派死士冒着箭雨砍断铁索桥上的护栏,强行攀桥。死士们不畏生死,在箭雨中奋勇前行,鲜血染红了铁索桥。

两面受敌,孟优的蛮兵很快溃不成军。朱提城破,孟优率残兵弃城而逃,往南中腹地败退。太史慈与廖化合兵一处,占领朱提城时,天边已泛起鱼肚白。晨光洒在残破的城墙上,映照着满地的尸体和狼藉的战场。

“子义真乃神将也!”廖化拍着太史慈的肩膀,哈哈大笑,“一夜破城,斩敌数千,我军伤亡不过百余人,真乃大胜!”

太史慈谦虚道:“此乃元俭正面牵制之功,某不过侥幸得手。”他望着南方连绵的群山,神色凝重,“不过朱提只是开始,前方的盘蛇谷才是硬仗。孟获经此一败,必然更加警惕。这盘蛇谷地形复杂,易守难攻,孟获定会在此设下重重埋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