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清晨,绣坊的绣女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,她们的双手一边轻柔地整理着五彩斑斓的绣线,一边轻声细语地交谈着。
然而,众人下意识地寻找齐珍的身影时,却惊异地发现她并未像往常一样,出现在绣架旁。大家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。齐珍今天该上工了啊。
与此同时,染房院里平日里总是如一只耀武扬威的公鸡般晃来晃去、不可一世的许昌,今日竟也不见了踪影。工人们面面相觑,那眼神仿佛在无声地交流着:“这是怎么回事?事情好像有些不对劲啊。”他们的脸上写满了困惑。
时间就这样不紧不慢地走着,转眼间,就到了第五天。
一个彩儿的绣女脚步匆匆,她发丝被风吹得有些凌乱,脸上还带着未消的惊恐。她压低声音,却又难掩语气中的急切,对旁边的绣女们说道:“你们听说了吗?出大事了!”那声音,在安静的饭堂里,瞬间激起了层层涟漪,让原本安静的饭堂变得不再平静。
绣女们原本正安静地吃着饭,或是轻声交谈着。听到这话,眉头纷纷一皱,眼中满是疑惑,仿佛在问:“究竟出了什么事?”
赵婉儿正端着一碗热汤,听到这话,她的手微微一抖,汤差点洒了出来。她连忙放下碗,看着这个绣女,眼中满是关切与焦急。她连忙问道:“彩儿。出什么事了?这么慌慌张张的。快别卖关子了,把话说清楚。”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急切。
彩儿喘了口气,拍了拍胸口,说道:“齐珍请假那晚在自己房间里,不知道怎么回事手指受伤了,现在连针都拿不了,更别说绣花了。你们想想,咱们绣坊靠的就是这双手,靠的就是绣花的手艺,她现在连针都拿不起来。”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惋惜。
“而且啊,这情况严重到她只能辞职了。没了这份工作,她以后可怎么办啊。”彩儿说着,轻轻摇了摇头,脸上满是无奈。
赵婉儿一听,心中一惊。她忙问道:“那她家人怎么说?他们总不会就这么看着齐珍,不给她找大夫医治吧。”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担忧。这绣活可是女子立本的手艺呀,没了这手艺,齐珍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。
彩儿连忙说道:“她家人就说不小心把手弄坏了,态度挺冷淡的。她哥哥嫂子来把她的东西都收拾走了,那动作麻利得很,好像生怕多待一会儿就会沾上什么晦气似的。还找李管事要了余下的工钱,然后就急匆匆地离开了,连句多余的话都没留下。”彩儿说着,撇了撇嘴,眼中满是对齐珍家人的不满。
赵婉儿和其他绣女愣住了,周围的一切都变得安静下来。她们的眼神中充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。很快,饭堂里就像炸开了锅一样,有的绣女开始讨论起来了。
“这也太绝情了吧,齐珍平时对他们那么好,现在她出了事,他们就这态度。”一个绣女气愤地说道。
“就是啊,没了这份工作,齐珍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。她一个弱女子,又没有别的手艺。”另一个绣女担忧地说道。
彩儿抿了抿唇,压低声音却又不自觉拔高语调接着说道:“我听说啊,齐珍家里那家人,简直不是东西!马上就给齐珍许了一个五十岁的老头,那老头满脸褶子,走路都直喘气,还只给了五百文彩礼!五百文啊,就打算把齐珍一辈子给卖了!”
“你说说,这哪是嫁女儿,分明就是卖货物呢!齐珍平日里在绣坊里绣活做得好,人就是傲气了点,怎么就摊上这么个无情无义的家里人。”彩儿越说越气,双手都握成了拳头。
赵婉儿听到这话,双眸瞬间瞪得滚圆,她义愤填膺地吼道:“这也太过分了!齐珍才多大啊,就为了那区区五百文钱,他们竟狠心把她嫁给一个老头,他们还有没有一点做人的良心!”
紧接着,她们开始交头接耳起来,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震惊和愤怒。
“就是啊,五百文能干什么啊,不过是一点微薄的零钱,就把齐珍的幸福给断送了。这五百文,连一件像样的衣裳都买不到,却要让她用一生的幸福去换,太不值了!”一个绣女皱着眉头,满脸愤慨地说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