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疑问很快得到了解答。

砰！哗啦啦——！

两人（或者说一龙一机械带触手）撞破了某种砖石结构，伴随着一阵稀里哗啦的声响，重重地、并且是头下脚上地，卡在了一个……狭窄、阴暗，并且弥漫着水蒸气和浓郁沐浴露香味的地方。

圣主的脑袋和肩膀率先穿过障碍物，卡在了一个圆形通道的中段，龙角刮擦着内壁，蹭下不少黑灰。西冥则因为触手还缠着他，大半个机械身躯卡在通道上方，几根触手下意识地四处探察，摸到了冰冷粗糙的砖石内壁。

“咳咳……呸！”圣主吃了一口灰，艰难地扭动脖子（虽然卡着扭动幅度有限），“这什么鬼地方？硫磺味没了，怎么全是……花香和奶香？”这味道和他认知中的地狱风格严重不符！

就在这时，下方传来了声音，而且是……女性的声音，带着惊恐和疑惑：

“上面什么声音？”

“好像……好像有东西掉进烟囱了？”

“烟囱？我们浴场哪有……等等，那个装饰用的假壁炉烟囱？”

“啊——！！那是什么？！有、有东西在动！好像……好像是角？！”

圣主：“……”

西冥：“……”

一瞬间，空气仿佛凝固了。就连那失控的星辉引力，似乎也因为这极度尴尬的场面而暂时耗尽了能量，消散无踪。

圣主僵住了，连挣扎都忘了。他，火之恶魔，曾经统治一方的恶魔君主，圣主……卡在了女浴场的装饰烟囱里？！还被围观了？！虽然他现在失明，但感知和听觉没问题！下方那氤氲的水汽、女性的惊叫声、以及这浓郁到呛鼻的香气……无不证实着这个让他龙鳞都要炸开的事实！

社死！前所未有的社死！

西冥也反应了过来，机械眼疯狂闪烁，试图分析当前局势并寻找最优解。“根据声波定位和环境气味分子分析……哥，我们可能……误入了人类雌性清洁身体的公共设施……的排烟通道。”他用尽可能学术的语气陈述着这个让圣主想当场自燃的事实。

“闭……嘴……”圣主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，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窘迫和杀意（主要是对咒蓝）。

“哦豁——！！！家人们！重磅突发！直播事故变社会性死亡现场！”

一个熟悉又欠揍的声音，通过一个从破损烟囱口小心翼翼探进来的微型摄像头传来。恶魔小龙的无人机居然这么快就追到了！镜头精准地对准了卡在烟囱里、只露出半个头和一对醒目龙角的圣主，以及上方烟囱口若隐若见的西冥的触手。

“看到了吗？看到了吗！前恶魔君主，现役失明火龙，与其机械触手弟弟，深夜突袭女浴场烟囱！是道德的沦丧还是龙性的扭曲？”恶魔小龙的声音充满了幸灾乐祸，“礼物刷起来！给主播众筹一份‘社死保险’！”

圣主额头青筋暴起，如果不是卡着，他绝对一口龙焰喷过去，连无人机带这个不肖外孙一起扬了！

“哎呀！你们两个！真是……真是……”老爹和成龙、小玉等人气喘吁吁地追了过来，显然是循着能量痕迹和无人机直播画面找来的。看到眼前的景象，老爹气得直跺脚，成龙一脸无语地捂住额头，小玉则是一边憋笑一边赶紧拿出手机拍照留念（黑历史+1）。

“还有一件事！”老爹指着烟囱，“先想办法把他们弄出来！太丢人了！”

就在这混乱到极点的时刻，西冥那几根在烟囱内壁探索的触手，突然传来了异常的触感反馈。内壁上似乎覆盖着一层薄薄的、不同于普通烟灰的细微颗粒，而且这些颗粒正在散发出极其微弱的、与之前干扰咒蓝法术同源的电磁波动！

“等等……”西冥的机械眼聚焦在触尖刮下的一些“灰烬”上，这些“灰烬”在烟囱口透进来的微弱光线下，隐约反射出金属光泽。他启动微观扫描模式。

扫描结果瞬间显示在他的视觉界面上——那些根本不是普通煤灰，而是由无数极其微小的、已经失效或处于休眠状态的纳米级监控探头组成的“灰层”！它们覆盖了烟囱内壁很大一片区域！

“哥，别动！”西冥的声音严肃起来，“这烟囱……有问题！内壁有东西！”

他操控触手，小心地刮下更大一片那种特殊的“灰烬”，将它们摊在触手平面上。然后，他调整触手表面的能量输出，发出一道低强度的脉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