汤姆的声音穿透晨雾,清晰地落在每个鸟枪兵耳中。八百一十名鸟枪兵瞬间直起身,枪口对准官道上的清军,手指扣紧扳机。清军前军的士兵们还没反应过来,便见第一道战壕里黑压压的枪口亮起寒光,一股寒意瞬间从脚底窜上头顶。
“三十步!”汤姆盯着官道上的清军,怀表的指针在他眼前跳动,“九轮齐射!第一队,放!”
“砰!”九十声枪响几乎连成一声巨响,九十颗弹丸带着尖锐的破空声,朝着清军前军飞去。冲在最前面的二十余骑清军先锋,瞬间有十几人从马背上摔下来,甲胄被弹丸击穿,鲜血溅在官道上,瞬间染红了晨雾。后面的步兵也倒了一片,有人捂着胸口,有人抱着腿,惨叫声在峡谷里此起彼伏。
“第二队,放!”
又是九十声枪响。这一次,弹丸落在清军前军的队列中间,原本还在往前冲的士兵们瞬间乱了阵脚,有人转身想跑,却被后面涌上来的绿营士兵推搡着往前。混乱中,又有数十人倒在弹丸之下。
“第三队!放!”
“第四队!放!”
汤姆的命令一道接一道,九队鸟枪兵轮流射击,枪声在峡谷里连绵不绝,像一阵惊雷。每一轮齐射,都有数十名清军倒下,弹丸打在山壁上,溅起碎石,打在官道旁的树干上,留下密密麻麻的弹孔。清军前军的三百步兵,眨眼间便倒下了大半,剩下的人抱着武器,缩在官道旁,连抬头的勇气都没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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眉州和资州的团练青壮们更是吓得魂飞魄散。他们从未见过如此密集的枪声,也从未见过这么多死人,有人直接扔掉手里的锄头,转身就往峡谷外跑;有人吓得瘫在地上,浑身发抖;还有人被后面的士兵踩着往前,哭喊着求饶。
九轮齐射结束时,第一道战壕前的官道上,已经堆满了清军的尸体。四百八十多具尸体横七竖八地躺着,鲜血顺着官道的沟壑往下流,在低洼处积成小小的血洼。未死的清军士兵们蜷缩在尸体旁,大气都不敢喘,原本喧闹的峡谷,此刻只剩下受伤士兵的呻吟和远处传来的哭喊声。
“炮兵!开火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