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什么情况?!
杰西卡如同被施了定身咒,僵立在鼎丰门饭店广场的夜色中,眼睁睁看着那辆黄包车载着那个从衣着到神态、甚至连侧脸轮廓都和自己别无二致的女人,消失在街道拐角的黑暗里。
那个女人……是谁?是我吗?还是……这个庞大而诡异的幻境依据某种未知规则复制出的、必须按照既定剧本行动的幻影?
不,不对。
刹那间,之前所有曾让她隐隐不安却未能深究的强烈“既视感”,那些看似不合逻辑的细节碎片,前台侍者最初对“墨菊”包间入住状态的否认、黄包车夫那句“又是您”的熟稔招呼、以及此刻眼前这匪夷所思的一幕……如同被一根无形的线猛地串联起来。
首先,这个时间节点,根本就不是从她上次中枪昏迷后延续下来的,而是……时间倒流,重新回到了一个更早的起点,回到了她第一次进入这个民国幻境的那天下午!
所以,前台侍者才会一开始坚称“墨菊”无人入住。所以,车夫才会在刚才看到那个白洁时,脱口而出“是您啊”,因为在他已经经历的时间线里,他刚刚才在火车站接载过“她”。
杰西卡猛地想起来,自己第一次坐黄包车去报社时,车夫也说过几乎一模一样的话。当时只觉得奇怪,并未深究。现在想来……那是否意味着,在那个时候,也曾经有一个来自“更未来”的“杰西卡”,正像现在的自己一样,隐藏在暗处,无声地观察着当时那个“自己”?
这个念头让杰西卡脑子越想越乱,仿佛陷入了一个首尾相接的莫比乌斯环,逻辑几乎要彻底崩溃。
“冷静!张夏说过,遇到复杂到超出理解的事情,最好的办法就是先把它简化,抓住最核心的矛盾点。”杰西卡暗暗告诫自己道。
那么……首先,关于脱离幻境的原因。常晴的判断极可能是正确的,自己上次绝非因为简单的“中弹身亡”而醒来。在一个能与现实进行物质交换的真实异度空间里,“死亡”的代价必然是毁灭性和不可逆的。那么,醒来一定是因为某个维系幻境存在的、至关重要的“核心规则”或“关键节点”被意外打破或严重干扰了,导致整个空间暂时崩溃或陷入极不稳定状态。
这个“核心因素”会是什么?一个正常运行的幻境不会无缘无故崩溃。干扰源……大概率就是我自己。这个带有来自现实世界完整记忆的“变量”。
那么,问题的关键就在于:我上次到底做了什么?破坏了什么“既定事项”?从而导致了幻境的崩溃?
杰西卡开始飞速回溯上次经历的每一个细节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