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将三块命牌排在掌心,血月纹在夜色里泛着幽光。
当他捏碎第二块时,命牌里的影像突然浮现:青霄山执法殿,副使陆无咎握着染血的剑,正与首座争执:“你们封了剑灵,却要让云归背黑锅?”画面一转,陆无咎卸了道袍隐入北境,在破庙里与老卒饮酒:“我要替那孩子查清真相……”
“他走的路,是你没选的那条。”未来之身的低语在识海响起,“现在,该你走自己的路了。”
萧云归握紧血玉耳坠。
夜风卷着万妖谷的腥气扑来,耳坠在他掌心发烫,映出一缕微光——那光里,轮回井畔倒插着一柄剑,剑身刻着“萧”字,与他此刻握剑的手,竟有七分相似。
“竹心未燃,但我已无退路。”他望向苏青竹发间的骨簪,那半焦的青竹枝此刻泛着活过来的绿意,“去万妖谷。”
苏青竹点头,弯腰抱起小石头。
少年将脸埋在她颈窝,轻声道:“糖粥……我娘煮的糖粥,甜得像云归哥哥的剑。”
众人转身走向鬼市出口时,萧云归突然顿住脚步。
识海深处传来细微的撕裂声,像帛布被利刃划开——他额心裂痕处的光不再温暖,反而灼得皮肤生疼。
“怎么了?”苏青竹察觉他的异样,伸手抚上他额头。
萧云归摇头,将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:“没事。该走了。”
可他知道,那些被未来之身填补的记忆缺口,正在悄然崩解。
而更汹涌的撕裂,才刚刚开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