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当年他在证法委书籍的位置上,那股子往上爬的劲头,谁都看得出来。
你不同。
虽然你来这儿不多,但你的事我没一件不知道。
我这个老头子坐在家里,也不是闲着,
天天翻新闻、看文件,就为了不让自己脑子锈住,还能看清汉东这点事儿。
你在公安厅那会儿,到后来接任证法委书籍,
一直能把上面的要求和老百姓的期盼捏在一起办,
这份分寸拿捏得准,真是不容易。
这不是我捧你,是我心里实打实的想法。
特别是这次去缅北那趟,胆识魄力都有,我欣赏。
要是有用得着我的地方,别跟我客气。
就算我能年轻三十年,也不见得有你这份狠劲儿、闯劲儿。
这就是我为什么愿意跟你掏心窝子,懂吗?”
祁同伟点点头,正想回应几句,
却见老院长忽然眼睛一亮,像是想起什么要紧事,脱口而出:
“哎,我记得你说过要搞那个证法补助的事,
现在进展咋样了?底下不少人眼巴巴盼着呢。”
祁同伟一怔,随即笑出声来。
他真是拿这老爷子没办法,只得轻声道:
“您放心,这事已经提上议程了。
就等赵瑞龙案子结清,从他的赃款里先拨一笔出来。
您也知道,他那笔账一算,几百个亿都不止。
年前处理完,我就递申请。
毕竟省掌是我老师,说话方便些。
再说这也是给常年在一线拼的人一点安慰。
对了,您也有份。
当然啦,您这份嘛……比年轻人少点。”
老院长一听,反而更乐了。
那句“少点”非但没让他介意,反倒说到他心坎上了。
他知道现在的年轻人难处多,自己一把年纪,儿女都成家了,花钱的地方少。
可那些刚进单位的小年轻,一个月挣四五千,
又要买房、又要成家,压力山大。
这些孩子,才是法院将来的脊梁。
他当过院长,怎会不急?
如今听祁同伟这么说,心里踏实多了。
不过,当他听到“赵瑞龙”三个字时,还是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陈清泉,没再多言,
转而问了个看似随意的问题:
“这次赵立春,是真的要垮了?还是虚晃一枪?”
其实他太清楚赵立春了。
早在赵立春刚掌权那阵,他就坐在高院院长的位置上。
两人也曾有过一段相安无事、甚至称得上融洽的日子。
当然,那只是一段而已。
两人最终也因种种缘故,慢慢疏远了,但这并不影响老院长对赵立春的那份认可。
是的,就是认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