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这一次,最高检几乎是秒批,
信号再明显不过:不必讲情面,照死里办。
想到这里,沙瑞金脑子里闪过更多可能。
但他不能把这些话说出来。
望着眼前的祁同伟,他终于忍不住开口:
“同伟,我记得你是去抓逃犯的,
怎么变成带人平乱了?
内网通报写得模糊,很多情况没说清。
你跟我说说,到底怎么回事?”
这个问题,才是他最在意的。
如今局势早已不同往日。
现在的祁同伟,已不像从前那样可控。
一旦失控,后果难料。
这一点,沙瑞金看得透彻。
所以他必须弄清楚:
这次行动,是祁同伟擅自做主,还是奉命行事?
只有搞清这点,他才能决定后续如何应对。
这件事,他心里有数。
但别人未必明白。
此刻他看似闲聊,
实则是暗中试探。
祁同伟虽不知其用心,
但也绝不糊涂。
跟沙瑞金说话,
不能像对高育良那样直来直去。
该说的说,不该说的就得绕着走。
就这么简单。
这种时候,
不说点场面话,反倒显得不合时宜。
而祁同伟对分寸的拿捏,
一向极为精准。
否则,也不可能走到今天。
效果恐怕不会这么理想,祁同伟轻轻一笑,随口说道。
“沙书籍,这事儿我其实也没底。
您清楚,我在汉东虽说有点分量,可一旦跨出省界,那就是人生地不熟,两眼一黑。
公安部虽然任命我当专案组组长,可连着几天都摸不到头绪,只好向上头喊苦求援。
您也明白,
在咱们这儿,会叫的孩子才有糖吃。
我自己都没料到,这次给的甜头这么大——一下子给了我两个支队的调度权,当时真有点手足无措。
再加上机动总队那边鼓动几句,脑子一热,就上了劲。
反正目标是抓人,干脆直接上手段,带着队伍冒充正府军冲进去,原计划得手就撤。
可到了现场,看到那些在缅北受苦的同胞,实在不忍心只救几个就走。
索性一不做二不休,顺手把周围的窝点也一锅端了。
现在回想起来还后怕,生怕上面追究越界的问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