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概是冬天,风很大,刮得人生疼。
秦祥略带诧异的脸出现在了视野中:“还不‘里应外合’吗?小楼,各方面来说,你都太能忍了吧。”
“我不想对你下手,但如果你一心要寻死,我也没有什么理由不成全。”
楼连脑袋还是蒙的,喉结先滚了滚,嗓音轻哑:“我不想死,秦叔叔。”
秦祥先是一愣,转而笑了起来,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。
他的脸忽然出现在楼连眼前,离得极近,那声音几乎说得上是暧昧,“看在我儿子和我们之间关系的份上,小楼,你说实话。”
“上线是谁,透露了多少?……叔叔这么疼你,怎么舍得让你死。”
“……”楼连发了会儿呆,不知怎的,脑海中浮现出眼前之人面孔扭曲的模样,与眼前这一幕重叠,令人作呕。
意识穿越过回忆的深海,在某一瞬间醍醐
我又在做梦。他想。
楼连忽然发了力,朝某个方向奔跑去,不顾周围袭来的手脚和刀棍,活像颗人肉炮弹 打向天台边。
而后转身,在所有人的震惊与吸气声中,双臂伸开,直直后仰。
寒风更凛冽了。
“……”
现实中的楼连睁开了双眼,一双碧色的瞳子仍维持着呆滞。
过了好一会儿,他的意识才收拢。
楼连不舒服地动了动,发现自己竟然躺在床上,还盖着柔软的被子,双手拷在一起,被绳子高束床头。
除此以外,浑身都不大使不出力气,尤其是颈后,不但无力,还酸得厉害。
……被打了药吗。
楼连有些头疼。
“你醒了啊。”一道声音传来。
楼连舔了舔唇皮:“太子爷,有水吗?”
成贺翻白眼:“狗屁的太子爷,你见过被打晕的太子吗?喏,给你,别喝太多了过会儿要上厕所。”
“……”
楼连看着隔着被子在自己胸口上翻滚的小瓶矿泉水半晌无语。
太子爷果然还是那个太子爷,憨批得可爱。
隔了半分钟,在床下坐着的成贺大概是反应过来楼连没法喝了,走过来,一腿压上床,打开瓶盖侧喂了几口:“你感觉怎么样?”
不怎么样,流出来的比喝进去的还多。
楼连把头偏过去:“把我的手解开吧,反正我也逃不了。”
门是反锁的。
成贺却摇头:“解不开。”
在楼连嘲讽的目光中,他摊手,“主谋不是我,手铐的钥匙也不在我这,不如说,我更希望你是一个‘正常’的状态,征服一具尸体没什么意思。”
“哦。”楼连的眸子转了转,随口应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