蓝庭微怔,他原本想说,自己可能活不到那个时候,但是转头见看到了鹤辞手上的木牌,“鹤辞,是同情我么?”
“我送你木牌,只是赔礼,没有别的意思。”
“地下街,是我羽翼受伤后才建立起来的,所以上面的雕刻是…挣扎的鸟。”蓝庭语气平缓,似乎他口中的自己是另外一个人。
他那时候被愤怒绝望冲昏了头脑,迟早有一天,自己一定会完好无损的回来。
“但是现在一想,自己那时候也够幼稚的。”蓝庭眉眼一弯,对他摆了摆手。
“鹤辞可别学我啊。”
鹤辞坐在柔软的床铺里,摩挲着手中的碧绿叶片。
虽然他不是真的治疗异能,但今天却学着流泽探查到了蓝庭的身体状况。
坏死,不仅仅是翅膀。
想了想鹤辞起身关好门窗,刚刚帝阙跟他说,一会要一起出去吃东西,便直接在床上那一把祝余草中,挑了一颗半枯萎的出来。
他试着控制那股力量,去疏通干枯的部分……
下一瞬,在微不可闻的碎裂声中,叶片碎成粉末了。
鹤辞眉头紧蹙,叼着一片祝余草,不信邪的继续试,一遍又一遍。
在其他族人陆陆续续去参加集会的夜间活动后,还没等到人的帝阙直接下楼走到鹤辞门口。
可他忽然想到了什么,拉门的手顿在空中,随即屈指敲了几下。
没有回应。
帝阙又敲了敲门,语气稍显急切,“鹤辞?睡着了吗?”
屋里还是安安静静的,还是无人应答。
帝阙手下一用力,未上锁的门就这么被拉开了,紧接着一大片绿植直接“涌”了出来!
“这……”帝阙愕然的看着几乎布满了整个屋子的祝余草。
“鹤辞?”
帝阙看了看由内部关好的窗户,心里松了口气,板着脸开始呼唤鹤辞,依旧没有得到反应。
他眉头一拧,小心的顺着空隙走到了床边,仔细的摸索着。
终于,他剥开几片绿叶,看到了小小的鹤辞。
身上的绒毛还染着些许粉色,陷在纯白棉软的被子里睡着了。
现在板着脸也吓不到他了,帝阙简直哭笑不得,喃喃自语道:“又背着我……你胆子怎么就这么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