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低哄道:“好师尊,别气啦,徒儿也不是有意的。师尊也看到了,我原本没打算趁人之危,说到底,是师尊引诱我在先呀……师尊那么好看,徒儿忍不住也是理所当然……”
“更何况,今日又不是你一个人不干净了,徒儿不也一样?清白都折在师尊手里了……”
“我已经知道错啦,师尊若是真的生气,大不了就当什么也没发生,好不好?”
“……”
郁承期不知不觉,仿佛在油锅里泼了盆滚水。
顾怀曲勃然恼火,觉得自己好像被倒打了一耙,错都在自己,反倒是郁承期吃了大亏一样!
他咬紧下唇,羞耻之情顿时没了大半,取而代之的是满腔怒气,后腰更疼了。
郁承期还在不依不饶:“说话呀,师尊?”
顾怀曲扭头厉声怒呵:“滚!!!”
“……”
这次郁承期真的滚了。
顾怀曲忍着满身酸痛,秀白修长的手指拢紧了衣襟,独自在角落里,正襟危坐,身影看似依旧清傲而威愠。
他看起来在闭目调息,实则思绪早已经纷乱如麻。
悖逆人伦的情景在他脑子里不断的盘旋,丝毫无法冷静,他恨极了自己的大意松懈、不知廉耻,更恼于那混账的无法无天,搭在膝上的双手攥得极紧,单是回想起来便要疯了。
而另一边。
郁承期与他丝毫不同,甚至有些畅快愉悦。
要说他全无愧疚么?倒也不是。
他从来分得清什么事过分,什么事不过分,他对顾怀曲有怨憎,但也有喜欢,所以放纵作恶,所以甜言蜜语,所以想到顾怀曲完完全全成了他的人,就觉得高兴至极,又有恶欲得逞的快感。
但若要他因此就对顾怀曲冰释前嫌?
怎么可能。
郁承期懒洋洋地想。
因为顾怀曲是把被冻在冰块里的刀。
捂化了也只会害得他遍体鳞伤,就算再怎么一往情深,也只会换来冷眼旁观。
世上甘愿用真心换薄情的人都是傻子,何况那人想置他于死地。
他又不是为感情左右的蠢货,就算让顾怀曲蒙受了奇耻大辱,那又怎样呢?
他之所以乐意花言巧语,也不过是馋一馋顾怀曲的身子罢了。
傻子才在意那个负心汉。
……
彼时,那个负心汉正一动不动的在角落里打坐。
听见门口传来动静,眼都没睁一下——
与其说是不睁,倒不如说是不敢睁。
他面无表情的听着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朝自己靠近。
“师尊,你猜那群精怪现在在做什么?”
打探完情况,郁承期若无其事似的前来告知顾怀曲。
没得到回应,他便自顾自地说道:“它们在下蛋。”
“这些精怪的繁衍能力很快,据我观察,它们交.合的时间其实也就半个时辰,剩下的时间全都用来下蛋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