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到这,他的话音戛然而止,整个人有些明显地呆滞了一瞬间。

陆本乙追问:“当年?”

秦长愿的表情有些僵硬。

他自以为不在乎,可每次不小心触碰到,那些隐藏在细微之处的怪兽就纷纷亮出獠牙,咬他满身鲜血。

他想说,想当年,他还在清门,还是威风凛凛的无念真人时,授课很有一手,他那个小徒弟萧云今挑得很,谁讲的课都听不进去,只缠着他,也只听他的话。

说秦长愿自作自受也好,说他铁石心肠也好,当年被一剑穿心的、鲜血流干的、体温渐冷的滋味,永永远远烙在他心上成了一块紫黑的疤。

——又能怪谁呢?

“长愿,秦长愿——”陆若甲的声音陡然放大,炸响在秦长愿的耳边,秦长愿猛地回神,惊讶地看着他。

陆若甲:“你怎么走神了?”

秦长愿晃晃头,插科打诨地把兄弟两个糊弄过去,心里也是真实地打算拉这两兄弟一把。

如今这世道,妖魔横行,为祸四方,修真界资源虽匮乏,修真一途遥远看不到头,但留在学宫里苦修,也总比在凡世里担惊受怕地过日子要好上许多。

三人正聊着些什么,只见侯云月领着两名新生朝他们这边走来,侯云月的衣服还是昨天那身,这整整一天一夜她定是没休息过,只不过她精神头很足,并不见疲态。

真是辛苦。

侯云月将那边新生安顿好,笑吟吟地朝他们走来:“昨夜休息得可好?”

秦长愿乖巧地答了:“一切都好,劳师姐费心。”

侯云月好心提醒他:“秦师弟,你那间屋子之前是没人在的吧?”

“确实如此,昨晚也只有我一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