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不能接受。”施六丑摸了摸耳尖的银圈儿,撅着嘴看习牧,明了的一股幽怨气息,“把你联系方式给我。”
“你要我就得给?谁管你接不接受……”说完习牧下了床,径直去了卫生间洗漱。他出来的时候看施六丑还在,顺手拉开了病房门,直白赶人,“我要睡了。”在人和他擦身出门时又说,“明天早点儿来,别让我等你。”
施六丑头一次没搭理他,抄着兜儿嘟嘟囔囔地走了。
临睡前习牧又想了想施六丑的话,关于之后会不会和他有什么联系,单以他的性格来讲,他从不主动,并且也没有需要联系的原因。问题的答案在心中明了,他却又隐约觉得不是那个意思,想着想着,也没想出哪里不对劲儿,就睡了过去。
习牧睡眠浅,翻个身都会短暂地醒一下,当晚后半夜转身时,更直接被睡在床边多出来的脑袋下了一跳。房内窗帘只拉了小半,花园里的灯光照进来一些,能清晰得分辨出施六丑的脸。
大半夜的猛然多出个脑袋,饶是习牧心也多跳了两下。他刚想抬脚把人踹开,腿都伸到跟前儿了,却又鬼使神差地停住了。
习牧退烧后凶狠拒绝了施六丑继续陪床的要求,小床搬走只剩了张椅子,此时,施六丑趴睡在他床边,滑落的长发遮了小半张脸,狭长眼尾罩在睫毛的阴影下,多了分平时少见的素净。
刚开始,习牧一直觉得施六丑的气质古怪,不知不觉间,却就这么看顺眼了。施六丑的长相偏阴柔,单论脸也算风华绝代,但一张嘴,幻影就全数破灭。习牧也不明白,这人是怎么做到的,话从他嘴里出来,从来分不清哪句是正经的。
看了施六丑一会儿,习牧第二次鬼使神差地摸出手机,打开相机按了快门,闪光一闪,整个房间都亮了一瞬,却没影响施六丑。
看着屏幕上的人,习牧猛然反应过来自己的行为,他愣了好一会儿,暗骂自己后随即删了照片,又一巴掌推在施六丑脸上,见人迷糊揉眼,把没由来的气全出在他身上,“你有毛病啊趴我床边儿睡,谁允许了!不许趴!走开!”
几句话中,施六丑只把不许趴听了进去,瞌着眼翻上床,打了个哈欠又把习牧拦腰抱住,模糊的音色中藏着笑音,“……听你的。”
习牧心下惊骇,也不废话,挣出施六丑的怀里就抬腿踹人。
施六丑也不知道真迷糊还是假迷糊,紧抱住踢过来的腿便不动了,死皮赖脸的就是不下床,“你再不睡就天亮啦。”趁习牧反应的空隙,他空出一只手贴上他小腹的刀疤处,轻缓地抚,“那么使劲儿踹我,是想把伤口挣开多住几天?”
他苦酒掺了薄荷的气息近在咫尺,习牧拨开他抱着自己腿的手,鬼使神差的也不动了。在天亮前,却没再睡着。
毕竟,三次鬼使神差,足以让他意识到不对劲儿。
北方入秋了,一入秋就有种生活无望的感觉。接下来写写习牧,不然时间线追不上,他的感情线比较简单,没什么虐点,天冷了,我也想吃糖(哭泣今日份晚安发送。
第153章 看着他浸染水汽的眉眼,习牧又分辨不清他哪句话是正经的了。
施六丑起床的时候天刚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