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芊芸的算盘珠滚过茶渍:游庄主说笑了,我们这是平抑粮价。她翻开盖着朱红官印的契书,倒是贵庄从慕容家买的八千石军粮——每石九百文掺三成砂石,这账目经得起查么?
窗外忽然传来喧哗,伙计跌撞着冲进来:东市米价跌到六百文了!
游骥的玄铁盾哐当砸地:慕容复那厮坑我!
现在改主意还来得及。段无咎的剑气在桌面刻出四通商行徽记,六百文一石的干净新米,要多少有多少。
慕容米铺地窖里,慕容复的白蟒袍沾满蛛网。黑衣探子颤抖着捧上账本:江南十二仓已空...四通商行在姑苏新开三十家米铺...
慕容复的参合指捏碎梁柱,今夜子时前,烧了他们...
烧不得!王语嫣的声音从暗处传来,她怀中的《漕运图志》哗哗作响,四通商行在每座粮仓地下埋了三百斤芒硝,一点火星就能炸平半条街。
四通商行总号内,马芊芸的算盘珠响如骤雨:抛售陈米八万石,收购慕容家江南田契三千顷,盐引净利十五万贯...
段誉蹲在米堆旁扒拉算筹:大哥,咱们亏了八万石粮啊!
誉弟看漏了这笔。段无咎剑气挑起吐蕃商约,慕容家为平粮价贱卖河西马场——四通商行用陈米换了五百匹河曲战马。
窗外忽然飘进慕容复的密信,帛书上血字狰狞:段无咎,且看明日...
木婉清的毒镖将密信钉在柱上:败犬吠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