石午阳带着三百精骑沿着白浪江狂奔三十余里,
待转过一个大峡口,江面豁然开阔。
两艘双桅漕船正张满风帆吃风,船头立着一杆大青旗,上面分明绣着大大的“左”字。
石午阳挥手让马队藏在江边密林中,他和属下王德发下马蹲在江边打量。
“咯狗日的官船吃水不对噻!”
曾在四川府境内长江跑过船的王德发眯着眼瞪着远处江面的“左氏”漕船。
“这漕船本该装粮三百石,如今这船帮离水不到两个拳头高,怕是舱底压着重物,搞不好就是装着银锭子啰!”
石午阳看着前方江岸边有处渔村。
岸边停泊着几十条舢板。
石午阳摘下铁盔当锣敲,村中顿时冲出十几个手持鱼叉、锄头的渔民。
一个满脸褶皱的老渔民见石午阳他们这些人,一下就明白都是干啥的。
老渔民操着黄陂口音问道:“军爷这是想下江打鱼么?”
“老人家,咱想借船抓水鬼!”
石午阳捧出一锭五两官银。
……
十艘渔船载着石字营百来名精兵顺流而下。
石午阳蹲在船头,将三眼铳藏在渔网下,腰带上别满了铁蒺藜,这是在洛阳时让雷九特意打造的。
距漕船百步时,桅杆望斗上突然响起铜锣声,船楼里钻出十几个弓箭手。
“放箭!”
官军押船的把总刚喊出声,石午阳甩出渔网缠住舵浆。
“老人家快把船靠上去!”
石午阳冲着船尾的老渔民大喊道。
渔船借势撞上漕船左舷,王德发抡起铁锤砸穿船板,众人甩出带绳的爪钩奋力往漕船上攀。
石午阳刚翻上甲板,迎面就劈来一把官军大汉的雁翎刀。
他偏头躲过,拔出三眼铳顶着对方的肚子就扣动了扳机,不料却只崩出几点火星。
“不好!火药被江水打湿了!”
石午阳大急。
官军大汉狞笑着举手再劈,石午阳突然扬手撒出腰间的铁蒺藜,
趁对方捂着脸惨叫,拔出雷九送的雁翎刀捅穿了对方的咽喉。
舱内这时突然又冲出个身穿锁子甲的官军把总,石午阳抓起甲板上的腌鱼桶砸了过去。
官军把总挥刀劈开木桶,却被咸鱼内脏糊了个满脸,
石午阳趁机奋力一撞,将其撞下船舷,“澎”的一声掉落江面中。
石字营众人很快将漕船顽抗的守军解决掉,剩下的俘虏也被押在了甲板上。
石午阳带人下到底层货舱里,两百个包铁的木箱被码得整整齐齐,撬开一个看来,里面竟是五十两一个的官银银锭。
“我的乖乖!”身后的王德发不禁咽了咽口水。
……
“说!开挖的银矿在哪里?”
王德发凶神恶煞的带人将几个官军俘虏按在船板上,江水拍得官军俘虏满脸的腥湿。
石午阳坐在舵楼前的木桶上,看着众人审问。
“都尉!这二锤子刚说漏了嘴,提到了野人谷!”
王德发揪起一名官军小旗官说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