亲子蜡烛工坊的暖光漫在木质桌面上,融化的蜡油散发出淡淡的薰衣草香。顾沉舟戴着一次性手套,手里捏着一块米白色蜡泥,试图把它塑成小兔子的形状,可蜡泥却总黏在手套上,捏出来的兔子歪歪扭扭,耳朵还掉了一只,惹得对面的安安拍着桌子笑:“爸爸,你做的是歪耳朵兔子!好丑呀!”
“别急别急,”顾沉舟摘下手套,指尖沾了点蜡油,眼底满是无奈又宠溺的笑意,“爸爸第一次做这个,让妈妈教我们好不好?”
苏晚走过来,手里拿着刚做好的星星蜡烛,笑着接过他手里的蜡泥:“看你这手忙脚乱的样子,以前在谈判桌上挥斥方遒,现在捏个小兔子都费劲。”她指尖灵活地调整蜡泥形状,“蜡泥要先揉软,再塑形,跟你当初调整公司架构一个道理,得有耐心,找对方法。”
“术业有专攻嘛。”顾沉舟坐在安安身边,看着苏晚快速把歪耳朵兔子修复好,心里满是感慨,“以前每天睡四个小时,睁开眼就是资本围剿、技术泄露的烂摊子,闭眼前还在想怎么收集顾泽宇的证据,哪有时间学这些?”他伸手揉了揉安安的头发,“现在架构调整好了,张总和李副总分管运营和法务,我总算能腾出时间,陪你们做这些慢悠悠的事了。”
安安拿起一根小蜡烛芯,插进自己的蜡泥里:“爸爸,我要做草莓形状的!给妈妈当生日礼物!”
“好啊,”顾沉舟帮她扶着蜡烛芯,看着她小心翼翼地给蜡泥抹上粉色颜料,“我们安安真孝顺,还记得妈妈的生日。”他转头看向苏晚,眼底满是温柔,“以前安安半岁发烧,我在医院一边守着她一边开视频会,连她什么时候学会喊妈妈都不知道,现在想想真觉得亏欠。”
苏晚放下手里的星星蜡烛,拿起颜料刷帮安安补色:“你现在这样已经很好了。以前让你陪我们吃顿饭,你都要盯着手机回工作消息,现在居然能安安心心陪我们做蜡烛,这就是最大的改变。”她顿了顿,轻声提起,“大伯父昨天给我打电话,说泽宇现在在维修店做得很认真,还主动帮邻居修家电,大家都夸他踏实,看来是真的改好了。”
顾沉舟动作顿了顿,眼底闪过一丝释然:“改好就好。以前总觉得亲情和原则难两全,现在才明白,守住底线让他承担后果,再在他醒悟后拉一把,才是真的为他好。”他拿起一块黄色蜡泥,学着苏晚的样子揉软,“就像做蜡烛,蜡芯是底线,不能歪;蜡泥是生活,要慢慢塑形,才能做出好看又耐用的样子——事业和家庭也是一样。”
正说着,顾沉舟的手机响了,屏幕上跳着“李副总”的名字。他看了眼正专注给草莓蜡烛画籽的安安,没有立刻接,而是先把手机调成静音,放进了口袋。
“不接吗?万一有急事。”苏晚轻声问。
“不急。”顾沉舟摇摇头,帮安安擦掉鼻尖沾到的颜料,“今天是家庭日,工作上的事,除非天塌下来,否则一律不处理。现在团队能扛事,我不用事事亲力亲为了。”
他以前总被工作牵着鼻子走,哪怕陪家人,手机也不离手,结果两边都没顾好。现在他学会了给工作设边界,把家庭日的时间完完全全留给家人。
安安突然举起自己做好的草莓蜡烛:“妈妈,你看!好看吗?等它凝固了,就能点亮啦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