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三的清晨带着几分凉意，顾沉舟四点五十就醒了。他轻手轻脚地起身，怕吵醒身边的苏晚——昨晚她念叨了两次“明天要空腹”，睡得不算安稳，他特意定了早闹钟，想让她多睡半小时。走进厨房时，他先把提前泡好的小米淘洗干净，倒进砂锅开最小火慢熬，又从冰箱拿出土鸡蛋，蒸了一碗不加盐的鸡蛋羹，用保温餐盒装好——唐筛检查要空腹，他得确保苏晚检查完能立刻吃到温热的食物。

六点整，顾沉舟才轻轻叫醒苏晚：“晚晚，该起了，喝小半碗粥垫垫，别空腹太久。”

苏晚揉着眼睛坐起来，看到他手里端着的小半碗小米粥，温度刚好不烫口。“你起这么早？”她接过碗，小口喝着，粥熬得软糯，刚好裹住空荡荡的胃，没有一点不适感。

“怕你饿。”顾沉舟帮她把外套披在肩上，又拿起产检包检查——唐筛预约单、医保卡、保温杯、湿纸巾，还有上次买的无香型护手霜，一样都没落下。“检查完就能吃鸡蛋羹，我还带了你喜欢的草莓，放在保温袋里，没敢压坏。”

苏晚看着他认真核对的模样，心里像被温水浸过一样软。以前她总觉得“细心”是件小事，可自从怀孕后才知道，这份细心藏着多少在意——是凌晨起来熬粥的坚持，是记得她爱吃的草莓，是连护手霜都放进产检包的妥帖。

七点十分，两人准时出发。车子刚驶离小区，苏晚就有点紧张，指尖无意识地攥着顾沉舟的手。他立刻放慢车速，打开车内的轻音乐，声音调得很轻：“别慌，就是抽个血，很快就好。我查了，唐筛通过率很高，安安肯定很健康。”

“我不是怕结果，就是有点晕针。”苏晚小声说，以前体检抽血都会紧张，现在怀着安安，反而更怕自己不舒服影响到宝宝。

顾沉舟握紧她的手，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指腹：“没事，我陪着你，抽血的时候我帮你挡着眼睛，你靠在我肩上就好。”

到了医院，顾沉舟先去签到台取号，回来时手里多了一杯温水：“护士说检查前可以喝少量水，润润嗓子，别渴着。”他扶着苏晚坐在候诊区的椅子上，把产检包放在她脚边，自己则站在旁边，挡住往来的人流，怕碰到她。

叫到苏晚名字时，顾沉舟拎着产检包跟在后面，帮她把外套脱下来搭在手臂上。抽血窗口前，他果然站在苏晚身边，用手轻轻挡住她的眼睛，另一只手紧紧握着她的手：“别看，很快就好，我数到三就结束了。一、二……好了，你看，一点都不疼。”

苏晚睁开眼，护士已经把棉签按在针孔上，顾沉舟立刻接过棉签，轻轻按着，动作轻得像怕碰疼她。“走，我们去休息区吃点东西，你肯定饿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