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临川的指尖刚触到清心符的边角,那股压迫感突然裂开了一道缝。
不是错觉,是实实在在的松动——就像一台死机的电脑突然闪了下电源灯。
他来不及细想,手腕一抖,把符纸往前甩出。黄纸在半空燃起一道微弱火线,可还没飞到三步外,就被迎面压来的阴气碾成了灰烬。
绿焰离他眉心只剩寸许,热意灼得眼皮发痛。
就在他以为这次真要交代在这条破楼道的时候,头顶传来一声炸雷般的吼叫。
“别闭眼!睁着!”
声音粗得像砂轮打磨铁皮,却带着一股熟悉的莽劲儿。
下一秒,一块泛着金光的金属碎片从楼梯口飞来,直冲他面门。本能驱使他抬手一挡,掌心被砸得生疼,但接住了。
低头一看,是那枚碎过一次的铜铃残片。
不一样了。
原先断裂的边缘被重新熔合,表面多了几道歪歪扭扭的符纹,像是谁拿烧红的铁丝现刻上去的。握在手里,居然有点温热,还轻轻震着,像手机调成了震动模式塞进裤兜。
系统界面猛地跳了出来。
【装备修复完成,灵力传导效率恢复50%】
字体还是老样子,灰扑扑的,边框都快掉渣了,可这一行字看得江临川差点笑出声。
他还活着。
而且有人来了。
楼梯口的脚步声沉重有力,每一步都像踩在弹簧上,带着蓄势待发的狠劲。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转角,作战服肩头沾着泥灰,右眉骨那道旧疤在昏灯下泛着青白,嘴里叼着半截断牙签。
陈虎。
他一手扛着消防斧,斧面上缠的符纸已经烧焦了一角,另一只手还在往袖口塞什么东西,看轮廓像是半块罗盘零件。
“你这小子,”他走到江临川身前站定,没回头,嗓音低沉,“每次出任务都挑最要命的地方蹲着。”
江临川喉咙动了动,想说点什么,最后只憋出一句:“你怎么知道我在这?”
“赵铁柱打我公用电话亭的座机。”陈虎啐出牙签,活动了下手腕,“说你进了7号楼就没动静了。我一听就知道——你又撞上硬茬了。”
他说完,终于侧头看了江临川一眼。
那一眼很短,却让江临川心里一沉。
不是责备,也不是担心,是一种确认——确认你还站着,那就还能打。
对面的骷髅缓缓抬起了骨爪,锁链哗啦作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