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双臂几乎要失去知觉,虎口处溢出的鲜血更是将刀柄浸染。
他发现了。
这根本不是战斗,而是单方面的碾压!
沈砚也摸透了对方这拙劣的招式,在对方一刀落下时,他猛然转守为攻。
手腕一转,长刀横斩向前。
刀锋撕裂空气,发出沉闷的呜咽声。
仓促之下,韩成连忙竖刀格挡。
只听当啷一声,他手中的腰刀应声而断。
而沈砚这一刀去势不减,狠狠砍在韩成身上。
咔!
刀刃切开棉袍,斩入左肩,骨骼碎裂声清晰可闻。
韩成发出一声惨嚎,整个人被劈得倒飞出去,重重跌落在地上。
左肩至胸前的伤口深可见骨,鲜血狂涌。
韩成强忍疼痛问道:“你的刀法根本没有招式,为何能胜我?”
“那你可曾听过,一力降十会?”
沈砚语气漠然,长刀趁机斩落。
韩成眼底涌现不甘。
却只能看着刀锋在眼中急剧放大,最终刺穿心脏。
长刀一甩,鲜血四溅。
沈砚转头看向沉默的李德友。
“你们李氏宗族,是不是该给我一个交代?”
李德友一脸苦涩道:“流寇是洪明叔叫来的,人已经被你杀了,此事与李氏其他人无关。”
沈砚目光深沉,冷声道:“李洪明的家人呢?”
李德友脸色难看道:“他们都是无辜的,根本不知道流寇之事,犯不上灭人满门吧?”
沈砚擦去刀上血迹,收刀入鞘。
“李德友,我看你这里正也快当到头了。”
“按大乾律,勾结流寇者,以谋叛论处,首犯处斩,亲属流放三千里。”
“我跟你讲王法,你还想徇私情?”
听到这话,李德友的脸色已经难看至极。
讲王法?
那你杀人的事怎么不讲?
当然,这话他也不敢当面说出来。
只是李洪明的家人可就惨了。
流放三千里,还不如一刀给个痛快。
绝大多数人连一千里都走不到,就会因为疾病、虐待等原因死在路上。
“他的亲属也是李氏的人,你们自行报官处理。”
“但若是让人跑了,李氏宗族有一个算一个,全都是通贼之罪。”
“你们,可别自误!”
沈砚的目光从李德友身上移开,冰冷地扫视全场。
李氏青壮们纷纷低着头,神色复杂无比。
报官抓自己族人?
十里八乡的大小宗族之中,可从没有过这种先例。
可若是不报官,一旦通贼之罪坐实,李氏宗族可就完了。
沈砚没有多说,也不必多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