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刚开始那只蜈蚣模样的昆虫。

它的口器已经深深嵌入她的血肉,安稚甩了一下手,它却像被焊死了一般,始终没有松口。

安稚倒没有哭,她很清楚地知道现在是在做梦。

等她离开梦境,回到医疗室,这一切都会复原,伤口会消失,疼痛也会烟消云散。

安稚先想了办法,想要用手把蜈蚣虫扯下来。

然而它咬的很紧,怎么也不肯松口。

伤口处从一开始的刺痛,渐渐变为了失去感知。

一种奇怪的、让人心里发痒的麻木感从伤口向四肢百骸蔓延开来。

像是被羽毛的尖端在心脏最柔软的地方轻轻搔挠,

安稚并不知道这种感觉是从哪里来的。

但她知道,她必须摆脱这个东西。

时间慢慢过去,周围又起风了。

风声不再是单纯的呼啸,而是带着一种低沉的呜咽。

天倒还是那副模样,看不出阳光,也看不出云层。

天空是纯粹的灰色,模糊了昼夜昏晓。

安稚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