双鲤张口,反倒替他开脱起来:“诶,你们聪明人那不叫利用,叫情有可原。”
师昂无言:“果然还是个孩子。”
双鲤尴尬,讪笑着挠头,又接一茬:“那你会告诉她吗?告诉她真相。”她想着若师昂说会,或许真的另有隐情,那么自己的狡辩也就不是狡辩,良心上过得去。
但师昂显然没如她所想,语气里不带一丝余地:“不会,知道得越少,越快乐。”
双鲤不甘心,削尖脑袋冥思苦想,还想再辩驳两句:“我们来打个赌吧,就赌,她知道了也不会生气。”
师昂万年不变的脸色终于添了一丝波澜,惊讶道:“为什么?”
“因为你方才还在为她考虑,你希望她快乐,不是吗?我不觉得是装出来的,我能感觉到真心,”这倒不是胡诌,师昂虽然语气强硬,但目光清明,没有丝毫慌乱遮掩,心底越坚定,说明越坦荡,“而且我说过,聪明人那不叫利用,而只会利用他人的也不叫聪明人,叫不择手段的小人。小人的利用是牺牲别人,谋求自己,而聪明人的利用,是事出有因,情有可原,顾全大局,如果一定要做选择,一定是最好的选择。”
师昂眼前一亮,很快却又摇头笑说:“……果然还是个孩子。”
双鲤抗辩:“姑奶……本姑娘已经及笄,早不是孩子了!”
师昂却不愿再争,一笑泯之:“你能说出这样的话,做出这般的臆想,只是因为还未遇到,无法抉择的时刻。”
这时,有船只靠来,船头竖着箜篌徽记,是那日芦苇海撞船后,与公输府中人一同前往另外一处方镇游说的帝师阁弟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