尸体轰然倒下的瞬间,火把亮起,五家八宗的耆老被本家的小辈架着赶到。这大半夜出城来,远看是座坟茔,近瞧满地尸首,还有个长衣如血的剑客,刚杀过人,如一抹孤魂站在原地,差点没给吓掉三魂七魄。
“这,这……这是鬼剑?”
指歪了方向,公羊月抹了把脸上的血迹,飞去一眼,冷冷纠正:“躺地上的。”
“胡说,鬼剑不是应该用剑吗?”有个嘴快的,正巧硌着脚,踢了一把,发现是柄刀,摆明了不信,于是推了把身边带火种的,叫上前看看情况。
另外几家也一道出了人。
刚凑近一具仰面的尸体,其中一个小伙脸色大变:“三婶子?”他又与同伴沿路把其他几人翻开,“宝姑娘?戗菜刀的葛大爷?老于家那个倒插门?”
闻言,公羊月亦觉不妙,俯身探向那几人的下颔,怎么搓也没搓出易容后的猪皮卷,心中暗道糟糕——
难怪,难怪能同时几地作案,难怪就算是官府也查不出真相,因为这些人和小老百姓没有不同,在旁人看来,不过都是街坊邻居,谁又会想到,他们合起伙来犯案,谁会想到和自己生活了几十年的人,不仅会功夫,还有别的身份!
放眼江湖,这都是稀奇事,更何况在江湖之外。
“我看你才是鬼剑吧!”
“即便你不是,但杀人总该有个道理可讲,刚才过来我就看见喽,是你在他脖子上划了一剑,他做了什么,你要如此残害无辜!”
公羊月捡起那张鬼面具。
“就这个?葛大爷他婆娘就是专门做驱鬼面具的,总有小孩儿找他讨糖吃,他备着面具吓娃娃的。”
“吓娃娃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