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叔被吓得脸色苍白,额头上冷汗直冒,他甚至来不及说一句话,便像脚底抹了油一样,飞快地朝着停在巷子口的那辆老旧农用三轮车狂奔而去。

那辆农用三轮车看上去已经有些年头了,车身破旧不堪,车漆脱落,露出了里面锈迹斑斑的铁皮。发动机盖子更是烫得厉害,仿佛能在上面烙饼一样。

孙大叔手忙脚乱地爬上驾驶座,然后拼命地摇动着发动机。随着他的动作,发动机发出了一阵“突突”的狂响,整个车身都开始剧烈地颤抖起来,仿佛随时都会散架一般。

我和王胜对视一眼,心中都有些无奈。事已至此,我们也只能硬着头皮爬上后面那狭窄的车斗。

车斗里的情况比我们想象的还要糟糕。里面到处都是鸡鸭的羽毛和干草屑,一股浓重的牲畜和机油混合的怪味扑鼻而来,让人作呕。而且,车斗里的颠簸程度简直超乎想象,就像是在坐过山车一样,让人根本无法站稳。

王胜紧紧地抱着他那鼓囊囊的背包,生怕它会在这剧烈的颠簸中被甩出去。他背靠着驾驶室的后板,脸色苍白,看起来十分难受。

伴随着一阵突突突的声响,三轮车像脱缰的野马一样从狭窄的小巷里疾驰而出,一头冲进了本应是车水马龙的主干道。然而,令人诧异的是,这个时间点的街道竟然异常地空旷,与平日的繁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。

街道两旁的店铺大多紧闭着门,仿佛在躲避什么。偶尔有一两家开着门的店铺,里面也是冷冷清清,没有顾客光顾。路上的行人寥寥无几,他们都脚步匆匆,似乎急于离开这个地方。

阳光异常地白亮,刺得人眼睛生疼,但空气却异常地沉闷,就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凝固了一样。这种感觉让人感到一种暴风雨来临前的压抑,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屏住呼吸,等待着一场巨大的变故。

没有一丝风,街道两旁的行道树的叶子都无精打采地低垂着,仿佛被这炽热的太阳烤得失去了所有的生气。它们不再像往日那样随风摇曳,而是显得死气沉沉,透露出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氛围。

收音机里传出的声音异常沙哑,仿佛是被砂纸打磨过一般,让人听起来有些刺耳。它播报着一些本地新闻,但这些新闻都显得无关紧要,与我此刻的心情和处境毫无关联。然而,这声音却断断续续,时有时无,就好像它也受到了这诡异氛围的影响,变得有些不自然。

车子继续向前行驶,开过两个路口后,突然拐上了一条通往城郊城乡结合部的土路。这条路显然没有经过良好的维护,路面坑坑洼洼,崎岖不平,像是被无数只巨兽践踏过一样。三轮车在这样的道路上行驶,就如同一个喝醉了酒的人,摇摇晃晃,剧烈地颠簸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