平凉府镇原县,义军驻地。
“大帅,侦察营回来了!”亲兵营营官李虎喊道。
三个风尘仆仆的骑兵飞驰而至,为首的巴特尔是蒙古人,崇祯二年义军出塞时就跟着刘处直了他现在是侦察营百总,转战数年黝黑的脸上刻着风霜的痕迹。
“大同边墙外,土默特部有人卖马。”巴特尔用带着口音的汉语说道,“是个叫阿克图的头人,说是有上千匹好马,愿意与我们交易。”
刘处直看向巴特尔询问道:“可信吗?”
“我暗中观察了他们的马群,确实都是壮实的蒙古马,不是瘦骨嶙峋的劣马。但…”巴特尔犹豫了一下,“但是这个事实在太顺了,我一去说要买马,那个阿克图就同意了,连价格都没有报出来。”
刘处直沉吟片刻,马匹关乎后续的转战速度,也是他们能与官军周旋的关键,汉中一战马匹损失太大,补充马匹已成当务之急。
“传令下去,明日就出发,抽调骑兵和全营还有马的弟兄随我一起去大同,李茂率领步卒和闯将一起行动。”
最后全营抽调了骑兵一千五百,马军四千一人双马再带上两月的补给向东北方向行进,经环县、新安边营,终于抵达边墙,从长城出塞。
出塞那一刻,刘处直感到一阵莫名的担忧,塞外风光与关内大不相同,天更高,地更阔,风吹草低见牛羊的景象本该令人心旷神怡,但他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。
就如巴特尔所说,这件事实在太顺利了,但是他也没有办法了,洪承畴就在固原,北上去宁夏或者青海找官军买马就是找死了。
队伍在塞外行进二十天,沿途避开了官军哨所,八月初五,他们终于抵达约定地点,大同左卫外的破狐堡。
这座边堡像是刚刚发生过战事,到处都是残垣断壁,堡外已有数十蒙古骑兵等候,为首的汉子身材魁梧,满脸络腮胡子。
“我是阿克图。”那汉子用生硬的汉语说道,“你们是来买马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