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可能代表着被掩埋之“物”真名,或者古老“契约”关键的古音词汇!
我的发音古怪而拗口,声音破碎不堪。
但就在这个词脱口而出的瞬间!
老者亘古不变的枯脸上,出现了剧烈的震动!
他眼眶中旋转的灰雾猛地一滞,继而疯狂地加速搅动起来。
他平摊着索要我存在的手,微微颤抖了一下,竟然缓缓地收回了一寸!
整个死寂的银行大厅,开始发出源自地基深处的低沉嗡鸣声!
他“看”着我的眼神,不再是纯粹的冰冷和漠然,而是带上了难以置信的惊疑。
甚至还有一丝忌惮。
有效!那个词有效!
它触动了他,或者说,触动了支撑着这个地方的某种核心规则!
“你……如何……知……”一个断断续续的冰冷意念,艰难地在我脑中拼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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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者的嘴唇没有动,但这意念源自于他。
我抓住这稍纵即逝的机会,挺直了佝偻的背,尽管心脏狂跳得像要炸开,却死死盯着他那混乱的灰雾眼睛:
“你们的‘根’不在这里!那个‘契约’不是这样的!你们无权彻底‘归零’!”
我在赌!赌我的猜测是对的!
赌我那先祖留下的碎片信息,是打破这绝望死局的关键!
老者沉默了。
周围的震动和嗡鸣缓缓平息,但冰冷的寂静已经不再稳固,仿佛冰面出现了裂痕。
他久久地“凝视”着我,灰雾眼睛里的惊疑和忌惮缓缓沉淀。
取而代之的,是一种重新评估一件物品价值的审视。
许久,许久。
他缓缓地,将那只手完全收了回去,按在了那本泛黄的账本上。
然后,他伸出另一只手的食指,蘸取着不知从何而来的暗红色“墨”,在写着“裁决:归零”的那一行字下面,开始书写。
暗红色的字迹,带着不情不愿的滞涩感,缓缓浮现:
最终清偿程序:‘归零’……暂缓。
依据:古老契约条款(残)激活。
债务人状态更改为:‘观察资产’。
抵押物:存在之痕(冻结收缴,暂不销毁)。
监管期:直至‘根源’确认或契约失效。
字迹凝固。
我浑身一软,瘫倒在地。
暂缓……观察资产……冻结……
我暂时不用死了?不用被“归零”了?
老者“看”了我最后一眼,那眼神复杂难明?
有冰冷,有审视,还有仿佛看到本该被丢弃的物品突然展现出未知价值的探究。
然后,他连同老旧的柜台,以及厚重的账本,开始变得透明、虚化,悄无声息地消散在空气里。
宏伟而死寂的银行大厅,也紧随其后,从我脚下开始,寸寸瓦解,化作虚无的光点。
我低头,发现自己站在南方城市出租屋的门口。
手里,紧紧攥着那张黯淡的青铜卡片。
而面前,刚刚蜕变成旋转门的普通房门,也恢复了原状。
窗外,天亮了。雨停了。
阳光刺眼。
我踉跄着扑到电脑前,颤抖着手打开网页,登录云盘,打开社交账号……
那些关于我的数字印记,依旧是一片空白,或者显示错误。
但是它们没有继续消失。
我存在的痕迹,被“冻结”了。
我没有夺回任何东西,我只是暂时保住了这最后一点残渣。
我瘫坐在椅子上,阳光照在我布满皱纹和斑点的脸上,却没有带来丝毫暖意。
我继续在那家档案室上夜班,整理着别人的历史,自己却成了一页无法存档的活体卷宗。
同事们对我视而不见,这并非冷漠,而是他们的认知被无形地修改过。
在他们的记忆里,我大只是个“一直在这里,沉默寡言的老家伙”。
父母偶尔会接到我报平安的电话,他们的回应带着礼貌的疏远,就像在应付一个不太熟悉的远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