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65章 为解君忧

在密报中,鄢懋卿此行“巡税所得”,被“精确”地记录为:六百二十万两白银。

至于那二百七十万两是“税”还是“贿”?是“公”还是“私”?在冰冷的记录里,没有区别。

它们都被算作了鄢懋卿这位“能吏”为朝廷“追缴”回来的款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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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无疑是一个巨大的、足以致命的冤屈!

鄢懋卿若知晓,定会气得吐血三升,大喊冤枉——那二百七十万两,是他“劳动”所得,是他冒着风险、绞尽脑汁才弄到手的“私产”,怎么能算作公帑?

可惜,阴影中的眼睛不会听他辩解。

它们只负责记录“事实”,而“事实”就是——鄢懋卿带着远超定额的巨款回来了。

至于这钱怎么来的,为何这么多?

那是皇帝和阁老们需要思考的问题。

对于急于寻找严党罪证的某些势力而言,这个“六百二十万两”的数字,本身就是一柄悬在鄢懋卿和严党头顶的、淬毒的利刃!

严世蕃的朱轮车在锦衣卫的簇拥下,浩浩荡荡驶向内城。

他掀开车帘,看着街道两旁被驱赶开的百姓,看着远处巍峨的宫墙,胸中豪情万丈。

“懋卿兄,你此番立下不世之功,陛下必有重赏!我严家,绝不会亏待功臣!”严世蕃拍着胸脯保证,“待会儿入宫面圣,我亲自为你请功!让满朝文武都看看,谁才是真正为陛下分忧、为社稷尽忠的股肱之臣!陈恪?哼!跳梁小丑罢了!”

鄢懋卿连忙躬身:“全赖小阁老提携,阁老运筹!下官不过尽本分而已。”他心中同样激荡,仿佛看到了自己加官进爵、位极人臣的光明前景。

马车碾过青石板路,发出辚辚之声。

严世蕃志得意满的声音在车厢内回荡,带着一种近乎狂妄的自信:

“这大明的江山,离了我严家,离了父亲与我这般真正做事的人,如何能稳?那些只会清谈、攻讦的腐儒,那些仗着些许军功就目中无人的莽夫,岂能明白治国之艰,理财之难?懋卿兄,你我今日所为,才是真正的定鼎之功!这大明的柱石,舍我严家其谁?!”

春风拂过车帘,带来一丝暖意,却吹不散严世蕃话语中那令人心悸的狂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