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要我怎么做？”赤云的声音干涩而嘶哑，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。

灰牙的嘴角，咧开一个残忍而满意的弧度。

它知道，这座坚固的堡垒，已经被它从内部，撬开了一道缝。

灰牙那只独眼里闪烁着阴冷的光，像是在欣赏一件即将完成的艺术品。

“很简单。”它的声音压得极低，仿佛怕惊扰了林中的鬼魅，“虎族南边的水源，不是一直很重要吗？你去告诉虎啸，就说你发现狼族的踪迹，他们似乎想在水源里下毒。”

赤云的瞳孔猛地一缩。南边的水源是部落的命脉之一，事关重大，虎啸必然会派人去查。而整个虎族，速度和嗅觉最敏锐，最适合做这件事的，只有银虎。

“只要银虎离开那个山洞，哪怕只有一小会儿……”灰牙的舌头舔了舔自己干裂的嘴唇，黄牙上沾着涎水，“剩下的，就是我们的事了。”

说完，它不再停留，巨大的狼躯像一团移动的阴影，悄无声息地融入了身后的黑暗中。只留下一句飘忽的话语：“我们，等你的好消息。”

山风依旧，赤云却觉得浑身冰冷。

她站在原地，像一尊被蛊惑的石像，脑子里反复回响着灰牙的话。

她知道这是与虎谋皮，是背叛族群。可一想到银虎会因此回到自己身边，所有的理智和荣耀都被烧成了灰烬。她握紧了爪子，指甲深深嵌入掌心，转身朝着部落的方向走去。

……

虎啸正在族长大帐里来回踱步，眉间的“王”字拧成一团。

银虎和乐清的事，像一块石头压在他心口。

这时，帐帘被掀开，一个干瘦的老者走了进来。老者脸上最显眼的，是额角、鼻翼和下巴上均匀分布的三颗黑痣，像是某种神秘的星图。

正是虎族掌管刑罚的三痣长老。

“族长之子。”三痣长老的声音像他的人一样干枯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份量，“关于赤云，我有些事必须告诉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