乐清开口,声音不大,却极具穿透力,清晰地传进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里。
她没有看三痣长老,目光反而扫向他身后那几个拿着石矛,进退两难的战士。
“我只问一句,”她的声音清冷,像冬日里敲击在冰面上的石子,“部落最强的战士,虎族狩猎的依仗,就因为一个雌性几句经不起推敲的谎言,就要被自己人拿下,甚至放逐。这就是虎族的规矩?”
一句话,让所有战士的脸色都变了。
三痣长老气得浑身发抖:“你胡说八道什么!赤云身上的伤就是证据!”
“伤?”乐清终于笑了,那笑容里带着一丝毫不掩饰的讥诮。她终于将目光转向了那个从刚才起就一直躲在别人身后,脸色青白交加的赤云。
“你说银虎伤了你?”乐清的视线像手术刀一样,精准地落在赤云捂着胸口的手上。
“一个能单手拧断铁角牛脖子的雄性战士,含怒出手,会只在你胸口留下一道,嗯,连兽皮都没抓破的划痕?”
她顿了顿,声音陡然拔高,带着一股逼人的气势。
“还是说,你觉得我们部落第一勇士的力量,就跟三岁幼崽差不多?连抓只兔子都会被蹬一脚?你这伤,与其说是被雄性战士攻击所致,倒不如说……”
乐清拖长了声音,目光在赤云脸上玩味地转了一圈,“更像是自己出门没看路,不小心摔在了哪块尖石头上,自己给自己划的。”
“你血口喷人!”赤云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,瞬间炸毛,尖叫着反驳。
可她越是激动,越是显得心虚。
周围的战士们,看她的眼神已经彻底变了。
他们是战士,每天都在和野兽搏斗,什么样的伤口没见过?
被乐清这么一点,所有人心里都跟明镜似的。
银虎的力量,他们比谁都清楚。他要是真想伤人,赤云现在就不可能还站在这里。
乐清根本不理会赤云的尖叫,她再次直视着三痣长老,那双清澈的眼睛里,此刻满是冰冷的嘲讽。
“长老,”她一字一顿地问,“需要我这个外族来的野雌性,亲手帮你验一验这人证物证的真假吗?”
乐清的话像是一记无声的耳光,狠狠地抽在三痣长老那张已经发紫的老脸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