循着记忆中的方向拐进门,熟练的找到了乙班。
走进去,里面已经来了三三两两的人了。
日头渐渐升高,梧桐叶的影子在砖地上缓缓挪移。
当最后一个学子气喘吁吁地跨进门槛时,檐角铜铃突然急促作响。
钱先生的青布长衫掠过门框,他将竹制戒尺轻搁在讲台上,银白胡须随着呼吸微微颤动:“今日且看谁能解格物致知四字......”
日头渐渐挪到中天,毒辣辣的阳光透过梧桐叶的缝隙,在课桌上投下晃动的光斑。
灶房那边升起袅袅炊烟,混着饭菜的香气乘风飘来,先是一丝若有若无的油香,勾得人肚里的馋虫直打转。
课室里原本还零星响着的读书声戛然而止,瞬间安静得有些诡异。
唯有几个执着的学子还在翻动书页,纸张发出细碎的沙沙声,与前排同窗偷偷挪动木椅的吱呀声交织在一起。
几个胆大的少年频频扭头,眼睛亮晶晶地对视,挤眉弄眼间。
讲台上,钱先生握着书卷的手微微收紧,板着的脸孔刚要发作,“学海无涯,岂可......”
话到嘴边,却瞥见几个年纪小的学生悄悄捂着肚子,喉结不住地上下滚动。
他望着这些平日里生龙活虎,此刻却被饭香勾得神不守舍的毛头小子,到嘴边的训斥化作了一声叹息。
圣人云“食色性也”,再勤勉的学子也抵不过辘辘饥肠。
钱先生将书卷重重往讲桌上一放,声音不自觉放软:“今日暂到此处,都去用饭!”
话音未落,课室里顿时响起稀里哗啦收拾书本的声响。
只见那几个早就在座位上扭来扭去的学生,如同离弦之箭,恨不得脚下生风,眨眼间就冲到了后院杂役房的小侧门,惊得廊下栖息的麻雀扑棱棱四散飞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