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沈二家的,前日有人坐着一辆马车去陆家你可知道?”吴翠花刻意拖长尾音。
沈二嫂手腕僵了僵,捣衣棒杵在青石上发出闷响,她扯过另一团湿布狠狠揉搓,粗粝的麻布在掌心磨出沙沙声:“跟我有什么关系。”
吴翠花往溪边挪了半步,鞋底碾过碎石发出咯吱声,她故意压低声音,眼角余光瞥着沈二嫂:“你家小姑子在陆家啊,这一看就是要发达起来的,怎么?没想着你们几个哥嫂?”
“跟你有什么关系,那是我家的事。”沈二嫂突然转头,目光如刀。
“对对对,你家的事。”吴翠花赔着笑,却故意凑近两步,压低声音道,“不过前些日子,还有人看见,陆家二小子是躺在牛车上回来的,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。”
她拖长语调,眼角余光死死盯着沈二嫂的反应。
沈二嫂的动作骤然停滞,手中的棒槌“咚”地砸在青石上。
水珠四溅,溅湿了她半幅裙摆。她缓缓直起腰,转过身时,眼神里满是警惕与愤怒:“我看你就是见不得我小姑子过得好!”
她将衣裳狠狠摔进木盆,水花溅得吴翠花满脸都是,“你再敢胡说,我就让我娘去你家好好跟你唠唠嗑。”
听到这个,吴翠花脸色瞬间煞白。那可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泼辣货,要是真找上门来,自家婆母非扒了她的皮不可。
她强装镇定地后退两步,干笑着辩解:“我就是随便说说,你别往心里去......”
沈二嫂冷哼一声,她动作粗鲁,加快了洗衣服的动作,麻布衣裳在水中翻搅出大片泡沫。
洗好衣服后,她弯腰收拾木盆,临走前又狠狠剜了吴翠花一眼,转身时故意将木盆里的水泼向对方。
看着吴翠花狼狈躲闪的样子,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,踩着满地水渍扬长而去。
吴翠花望着远去的背影,攥紧了拳头,有什么可得意的,指不定出什么事了呢。
一路上,沈二嫂都在思索吴翠花说话的真实性。
如果陆家二小子出了事,他们家不可能一点风声都没听见,所以应该没什么事。
而前些日子,陆家在镇上摆摊一事,在村里闹得沸沸扬扬,若是说没有赚钱她也是不信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