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民妇赵李氏有天大的冤屈,求陛下做主!”
赵李氏刚开口就瘫软在地,泪流满面道,“去年腊月初八,福王府要扩建马场,我当家的不肯卖祖坟地,他们······他们竟把我男人活活钉死在门板上!还把我······我······”
妇人不知该如何说,她突然撕开衣襟,露出胸口狰狞的烫伤,“这是王府管家廖才山,用烙铁给我烫的‘刁’字。他说弄死我们全家,如同碾死一只蚂蚁······”
妇人的哭诉引起百姓议论,纷纷咒骂。
谁都觉得王府管家廖才山要倒霉的时候,妇人又哀嚎道:“我家的灾难才刚刚开始······”
“王府觉得欺负小民又失皇族尊严,竟然派别人来欺负。豪绅郑秋为巴结福王,居然让他随从射杀我两岁儿子,就为让我把那块地卖给福王······”
这连了得。
赵李氏突然指着人群中一个华衣中年人,大喊道:“就是他!洛阳城士绅郑秋,杀了我儿,抢了我地······”
郑秋刚要逃走,早被安插在人群中的锦衣卫扭住,然后押过来。
“血口喷人!陛下,没有的事······”
郑秋极力分辨,身体却不由颤抖。
他清楚,今日皇帝会来真格的。
倘若罪名落实,会被枪毙。
“郑秋,你不承认?”
双目赤红的老汉就是赵李氏的公爹,他将陶瓮举起,厉声尖叫道,“郑老爷可还认得这瓮?”
说罢重重摔在地上。
“咚!”
陶瓮四分五裂,露出一个干枯的头颅。
“就是你亲手把我孙儿的头塞进去的!我要杀了你这个畜生······”
赵老汉突然从破袄里掏出把生锈的柴刀,扑向郑秋。
“救命啊!杀人啦······”
郑秋脸色惨白,连声求救,却被两个锦衣卫便衣扭住,一点都动不了。
赵老汉挥起菜刀砍。
但生锈的菜刀根本砍不死人,郑秋被砍得鲜血淋漓,却只是皮外伤。
朱由检示意,护卫将赵老汉拦住。
“老丈,此事陛下会为你做主,没必要人命换狗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