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金成少爷日日用功读书,两耳不闻窗外事,也许还不知道四小姐有难。若是他知道了,必定会管的。日后有个为官的表哥护着,四小姐还怕不尊贵吗?”
提起金成,金扶月眼眸亮了亮,恶狠狠说:“还好成儿争气,我们金家将来未必就比荣家差。”
见人心情好些,汀兰又赶忙说:
“而且,咱们四小姐好歹健健康康的,名声什么的,都是身外物,没有几年,就都被忘了。”
“奴婢倒是听说,大夫人这次摔得不轻,之前接上的骨头没长好,昨夜又叫来大夫打断重接,那惨叫声听得人脊背发寒。”
“听说就是长好之后,也要落下终身残疾。”
金扶月冷笑一声,心底才终于畅快了点。
她狠狠捏着帕子,直到指骨发出响声:
“郑秋华活该,害了我的泠儿,自有老天去收她。”
“还有荣仪贞那个小贱种。”金扶月咬了咬牙,“如今泠儿这般境地,都是代她受过,大房那边绝对不会饶了她,咱们就等着看他们狗咬狗吧。”
“最好……能咬到死!”
……
另一边,荣府花园的凉亭里。
荣仪泠兴致恹恹的在荣仪珠面前摘掉围帽,露出一双哭肿了的眼睛,和满是乌青的眼圈。
这些日子,她一闭上眼睡着,不是梦见荣仪贞满身是血,提着刀阴笑着追杀她。
就是梦见荣家的族老上门,说她荣仪泠败坏门风,要把她抓去沉塘。
白天的时候,府中下人看见了她,总是凑在一起窃窃私语。
连从前不敢直视她的外院小厮,也敢在她经过之后,流露出不怀好意的笑。
仿佛她是个人尽可夫的女人。
只要是个男人,她都来者不拒。
这份羞辱,几乎要把她逼疯了,往常出门,干脆带上围帽了事。
父亲母亲日日为了这事争吵,渐渐扩大到要休妻。
荣仪泠哭了一夜,才刚睡着,小丫鬟就来传,说是三小姐相邀。
荣仪泠心里堵着气,记恨郑秋华,连带着也恨上了清清白白的荣仪珠。
她坐在荣仪珠对面,瞪了人一眼,阴阳怪气道:
“姐姐特意邀请我过来,有什么事情,直说就是了,看看妹妹我,如今还有什么事能继续被你们母女俩利用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