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稍后还有烤鱼,没啥佐料,你们凑合着吃,待到雪停了,再去集市上买些好东西。”
她一边手脚麻利地忙活着,一边笑呵呵地絮絮叨叨。
“好……”乔怀锦颔首应道,“几日后便是除夕,于我们一家意义非凡,需得好生庆祝。”
他得以解毒,迎来新生,且有母亲与妻子相伴左右。
虽再无秦王之尊,但此心足矣……
直至夜幕降临,大雪未停,乔棠仔细检查门窗之后,方才钻入被窝里。
“这破天真是冻死人了!”
她口中嘟嘟囔囔,一头扎进早已为她暖好被窝的男人怀里,随即裹紧身上的布衾。
这种麻布所做的布衾,在冬日勉强能够保暖,但质地远没有锦衾柔软。
“你干啥呢?动手动脚的……”
乔棠瞥一眼自己腰间那骨节分明的男子右手,幽幽问了一句。
“……”乔怀锦闻言,手上按摩的动作霎时顿住,脸色亦微微泛红。
“我只是想为你按摩一下,以稍稍缓解白日捉鱼做饭的辛劳……不然我还能做什么?”
说着,他抬头看一眼墙壁,似在表达母亲尚在隔壁房间就寝。
“况且,天气过于寒凉,此地连烧个热水都如此麻烦,我自然不会……”
余下之言,乔怀锦未有直言,只是用一种耐人寻味的眼神盯着乔棠。
更有甚者,他那不安分的右手,还在乔棠腰间轻轻拧了一下。
乔棠全然视若无睹:“……”
常言道,饱暖思淫欲——现下她吃不饱受着冻,即便是谪仙在侧,恐怕也不为所动。
“棠棠,我想去郓州,而非杓城。”
乔怀锦收紧臂膀,将身形瘦削一圈的乔棠揽入怀中,冷不丁冒出一句话。
“为……为何?”乔棠低声问道。
郓州……她自然想回家。
然而,每每忆起当日与岁岁所说的那番话,她便觉得无地自容。
“棠棠,我想去郓州看看。”乔怀锦轻抚着乔棠的脸颊,再次重复一遍。
“依稀记得,年少时,我听闻郓州常年遭受水患与虫灾,民不聊生,百姓流离失所。”
“而今却是遍地良田,各项水利设施更胜京中,百姓安居乐业……”
“岳父大人的治水策论,我只在工部书卷上得见,但未能亲眼目睹,心中向往已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