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帝为情所伤,皇后独守空房,而穆岁安不惜血染未央宫……
……
待穆岁安一路奔出宫门时,一眼便望见了那个静静伫立的白衣男子。
此时,残月如钩,高悬夜空,轻洒下淡淡的清冷银辉,映衬出他孤寂而凄凉的身影。
见此一幕,穆岁安那颗自诩坚硬且无情的心,霎时涌出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与疼惜。
然仅一瞬,她便敛去心绪,随即高高挥动着右手,直奔蔺聿珩而去。
“蔺宴安——”
刚跑两步,话甫出口,她整个人便落入了迎面而来的温暖怀抱之中。
但见蔺聿珩三步并作两步,似疾风骤雨般冲过来,一把将心爱的妻子紧紧拥入怀里。
“安安——”
他的话语猛然顿住,赶忙松开紧搂妻子的双臂,闻着血腥味,目光倏地投向其左肩。
紧接着,他抬起颤抖的右手,小心翼翼地掀开妻子的官服外袍。
“我没事的……”穆岁安紧紧握住他那冰凉而战栗的手,笑吟吟道,“孩子们应该已经和乔叔一同入睡了,今夜咱俩一起睡。”
“蔺宴安,你今天很是听话……没有冲动行事,我自当好好奖赏你一番。”
说着,她轻抬脚尖,在蔺聿珩那泛着凉意的唇上重重吮吸了一口。
“抱——”她娇声娇气地吐出一字。
“……”蔺聿珩张了张嘴,喉咙艰难地滚动一下,却因心尖传来的闷痛而难以开口。
他伸出微微颤抖的双臂,本欲将妻子打横抱起,但担心其伤势,只得将其竖着抱起。
“我们回家……再也不来了……”
他那哽咽而沙哑的声音中,既有着对妻子负伤的疼惜,更多则是对自己无能的懊恼。
“蔺宴安……”
穆岁安右手环住蔺聿珩的脖颈,双腿紧紧缠着他瘦削的腰身,仿若稚子般挂在他身上。
“你做的很好……那是皇帝……莫说以你外男的身份,难以闯入宫闱重地……”
“即便你强行擅闯入内……那么皇帝恰好有理由再软禁你三年五载,我们将前功尽弃。”
皇权大过天,纵然出身高贵,又岂能与龙椅上的帝王相抗衡。
“嗯……”蔺聿珩低低应道,同时动作轻柔地将妻子抱上马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