忆起往昔,这姑娘在自己面前,总是言笑晏晏的样子,不悦之时,甚至还会翻白眼。
“呵……今时不同往日了呗!”穆岁安说着,抬头直视着眼前的男子。
“我以为咱们是朋友,可你为难临安郡王便罢,为何偏要以我为条件?”
“莫非我是一件小玩物?任你二人争来争去……为何要如此?是要炫耀谁更厉害吗?”
说到这里,穆岁安气愤难耐,遂伸手端起杨梅汤,一口气干完。
彼时她若知道长公主弑君,或许无需蔺聿珩开口,便会主动提出和离。
即便她不熟律法,亦知弑君乃是株连之重罪!长公主犯蠢,岂可平白牵连她与阿爹!
况且,她已身怀有孕,总不能让孩子因为此事而赴死吧!
大不了她守寡三年五载,权当是成全与蔺聿珩的这段夫妻情缘了……
“抱歉,是我的错,是我该打……”
闻听穆岁安之诘问,见到她那气呼呼的模样,姜奕承赶忙开口致歉。
“我绝无半分折辱你之意……”他绞尽脑汁地辩解,“我只是……想考验一下蔺聿珩罢了!”
“正是!考验……考验而已!”他再次信誓旦旦地重复。
“呵!”穆岁安白了他一眼,“让一个男人在自己的母亲与妻子之间……做出抉择?”
“皇帝陛下,若是换作你……又会如何抉择呢?”她随即反问道。
这世间之人,无论男女,谁能毫不犹豫地舍弃父母性命……只为与心爱之人长相厮守?
此事蔺聿珩虽有隐瞒之错,但真正有错之人,应是眼前的这位狗皇帝!
“母后断不会愚蠢至此……”姜奕承无从反驳,只得含糊其辞地回应。
谁让蔺聿珩如此不幸……摊上这样一位愚不可及却又蛮横无理的母亲!
“皇帝陛下!”
终于,穆岁安按捺不住,委实不愿与姜奕承在此废话连篇。
“敢问您今个将我召来这里……究竟有何贵干……不对……是有何吩咐?”她无奈问道。
“今日是我的十七岁生辰……”姜奕承目光灼灼,再度提醒一遍。
“穆岁安,我想与你同贺生辰,不仅是今昔,往后年年岁岁皆是如此。”
这句话语中之深意,堪称直白……
此时,未央宫正殿之中,淡淡的花香与酒香相互交织,珍馐美味与甘甜果香扑面而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