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蔺聿珩,我只问你一次……”穆岁安缓缓转身,直直瞪着蔺聿珩。
“这段时间你在宫中服丧,究竟发生了何事?为什么要和离?你能否如实地告诉我?”
质问之际,她忽觉小腹不适,却又强忍着不去触碰孩子。
“安安……我……”
蔺聿珩行至妻子面前,凝视着妻子泛着泪光的双眸,只觉自己的心尖刺入万根银针。
一阵阵密密麻麻的疼意,自心尖瞬间蔓延至四肢百骸,令他几难站稳。
“安安……岳父大人与父亲不日将会返回郓州,你与他们同行,暂回飞云寨静养数月。”
“至多年后正月……我便离京,去向你当面赔罪……我们重新成亲,可好?”
新帝对妻子虎视眈眈,唯有让她与岳父同回郓州,方为上上之策。
再者,他们二人未办婚仪,原本他是欲在八月十五补办……诸事他已悄然筹备妥当。
只可惜,偏偏造化弄人……
“废话真多!”穆岁安黯然一笑,仅回敬蔺聿珩冷冰冰的四个字。
说罢,她在气急之下,毫不犹豫地抬脚踹去,再次将蔺聿珩踹倒。
紧接着,她一把抓起和离书,头也不回地离开内室,全然无视身后难以起身的男人。
“有什么了不起的……”
“和离?我应该写下休书的!孩子我自己会养!混账玩意!”
穆岁安闷头往府外走去,口中还在念念有词,见四下无人,她赶忙抬手抹了一把眼泪。
“狗东西!我要让阿爹弄死你……”
“夫人!您这是要去哪里?”
白芍与海棠疾步追上前来,青柏和青杉也紧随其后,四人皆满脸忧色。
“不必再叫我夫人了!”穆岁安将和离书展开,“看清楚了,这是临安郡王亲手所写!”
“你们胆敢将我有孕之事……告诉那个狼心狗肺的男人……杀无赦!”
丢下这句警告之语,穆岁安忽地纵身跃上房顶,施展轻功离去。
待蔺聿珩踉跄着追至院外,早已不见自己妻子的身影。
“你们为何不跟上夫人!”他厉声呵斥青柏与青杉,甚至还狠狠瞪了一眼两位丫鬟。
“公子既写和离书,自此以后,夫人已不再是临安郡王府的主母。”
四人当即跪地请罪,低垂着头,看似恭敬有礼,异口同声地道出此言。
公子抛妻弃子,实乃薄情寡义……
一炷香后,东街穆府内。
穆风与乔随彧,还有柳如月,正坐在院中举杯共饮,闲话家常,讨论着孩子的趣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