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郡主。"柳安芷挽住灵犀郡主的手,感觉她掌心冰凉,将她的注意力从李墨白处来回来,"《雪竹图》上那方'徵明'印,可是用的朱砂?你可要带我过去好好看看。"
柳安芷头也不回,拉着灵犀郡主的手穿过月洞门。
远处假山后,齐木对跟着来的两个暗卫比了个手势。
——好戏,才刚刚开场。
拉着灵犀郡主往西厢房走的柳安芷,余光扫见连翘鬼鬼祟祟地躲在回廊拐角,手里攥着个青瓷小瓶,眼神闪烁。她唇角微勾——来得正好。
她故作不经意地走到连翘附近,眼神示意灵犀郡主不要出声,忽然“失手”将霜降手中茶汤泼在自己袖口。
“哎呀!”她轻呼一声,蹙眉看向连翘,“这不是妹妹身边的连翘吗?正巧,我衣裳湿了,你可有帕子借我一用?”
连翘一惊,似乎没有想到柳安芷会在这里出现。她慌忙将青瓷瓶藏进袖中,硬着头皮递上帕子。柳安芷接过帕子时,指尖在她腕间一搭,果然摸到袖中药瓶的轮廓——与秋棠藏的一般无二。
“连翘,”柳安芷压低声音,“我方才瞧见李公子往东厢房去了,似乎落了什么东西……你既来了,不如去问问?”
李墨白的父亲是礼部侍郎李大人,若真是敬王布的局,那想必柳安苒也会交待下来,要给李墨白做好接应。
果然,连翘眼中闪过一丝窃喜,因为这正是柳安苒交代她的差事——先和李公子会合,再想办法将灵犀郡主引去东厢。她匆匆福身:“奴婢这就去。”
柳安芷目送她离开,转身对灵犀郡主道:“郡主,我衣裳湿了,得去更衣。您先在此赏画,我去去就回。”
说完便在灵犀郡主惊讶的眼神中,拉着霜降往另一个方向走去。
实际上她并未去更衣,而是绕道东厢,远远瞧见连翘鬼头鬼脑地在门外张望。屋内,李墨白正故作优雅地整理衣冠,显然已等候多时。
柳安芷冷笑,此时看到廊下花丛里齐木反光的面具,不禁莞尔,这人也太明目张胆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