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煜见状,继续道:“先生若不信,可亲自去看看那些伤兵。”
“他们之中,有人为护粮饷,身中数刀仍不肯退;有人为救同袍,以血肉之躯挡下箭矢。”
“若先生仍觉得他们不值得一救,我赵煜绝不强求,立刻带人离开。”
“若先生肯施救,那就用最好的药材,用最佳的医治方法,多少银子,我赵煜一力承担。”
梁大牙都被赵煜的话感染,双眼有些泛红道:“赛郎中,赵世子奉命押运粮饷,在青州地界遭遇土匪,将士们受伤,你恨那些贪官,跟这些拼命的将士又有何干?”
“难道你现在愿意眼睁睁地看着那些将士在冰天雪地之中,活活的疼死,冻死吗?”
赛华佗沉默良久,终于缓缓放下药碾,冷声道:“带路。”
一处空旷的大院内,伤兵们蜷缩在房间内,面色苍白,有的伤口鲜血已经渗出,却仍咬牙忍耐,不愿叫苦。
虽然军中也有军医,只是简单包扎而已,并且押运队伍中,药草也并不齐全的。
赛华佗踏入屋子,目光扫过众人,眉头越皱越紧。
“这些伤……都是土匪所伤?”他低声问道。
“是。”赵煜点头,“青州匪患猖獗,他们为劫粮饷,不惜以命相搏。”
赛华佗蹲下身,检查了一名伤兵的伤口,指尖微微颤抖。
良久,他深吸一口气,猛地站起身,对赵煜道:“世子,借一步说话。”
两人走到帐外,赛华佗沉声道:“我可以救他们,但我的药很贵。”
“先生请讲,要多少银子都可以。”赵煜现在不缺银子。
他更加不可能因为银子,让手下的将士丧命。
“哼,我赛华佗岂是贪财之人。”赛华佗冷哼一声,“我的药虽然贵,但是我不会要一两银子,但是我要亲眼看着,你把药钱分发给这些受伤的将士!”
赵煜一怔,随即郑重抱拳:“先生高义,赵煜代将士们谢过!”
赛华佗冷哼一声:“不必谢我,我只是不想再看这些钱,进入贪官污吏的兜里。”
说罢,他转身回帐,高声喝道:“来人!备热水、烈酒、干净布条!伤重的先抬进来!”
当夜,赛华佗亲自为伤兵们清洗伤口、敷药包扎,甚至不惜动用珍藏多年的珍贵药材。
赵煜亦未闲着,亲自为伤兵喂药、换药,甚至不顾身份,跪坐在地,为一名高烧不退的小卒擦拭额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