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伯和大伯母不知从哪儿听说了二房要建房子的消息,那消息就像一颗石子,在他们原本就不平静的心里激起了千层浪。
想起前几年被雷劈后,从那以后,恐惧就像一条无形的绳索,紧紧地勒住他们的咽喉,让他们再也不敢轻易涉足二房。可如今,嫉妒之火在他们心中熊熊燃烧,烧光了他们仅存的理智。
大伯母那尖锐的嗓音首先打破了平静,她一嗓子嚎了起来,就像吹响了战斗的号角。
那哭骂声在空气中回荡,震得人耳朵嗡嗡作响。
她满脸通红,眼睛瞪得像铜铃一般,泪水在眼眶里打转,却又被愤怒的火焰烤干,只留下一道道泪痕。
“你们这是偏心啊!凭什么二房能建新宅子?我们呢?我们这些年为这个家当牛做马,都喂了狗啦?”她一边哭喊,一边用手指着沈老头和沈老太,那手指就像一把利剑,恨不得戳在公婆的心口上。
沈大富呢,就站在一旁,平日里那憨厚的模样早已不见踪影。他不但不阻止妻子的吵闹,反而时不时地插上几句,火上浇油。“就是,爹娘,你们不能这么偏袒啊!”他的声音低沉,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口吻,那眼神里闪烁着贪婪和不满。
沈老太气得浑身发抖,嘴唇哆嗦着,半天说不出话来。
她怎么也没想到,自己的大儿子和大儿媳会变成这样。
“你们……你们还有没有点良心啊?自从老二去了,我不过是多给了些粮食罢了,未从给过什么银钱,人家二房建新宅子,都是靠人家书砚是个有本事的,你们要是也有本事建新宅子看看,我老太婆也绝不说二话。”沈老太好不容易挤出一句话,那声音里充满了失望和痛心。
“老大,你娘我何时亏待于你,你说这话,就不怕天打雷劈吗?”
她指着大儿子,那只手就像风中的枯枝,不停地颤抖着。
突然,她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,眼前一黑,整个人就直直地向后倒去。
而此时,沈书砚几兄妹还在屋子里忙活着,对老宅这场闹剧浑然不知。
要不是村里好心的人匆匆跑来告诉他们,说他们的祖母被大伯一家气得晕了过去。
几兄妹听闻,顿时脸色大变,扔下手中的活儿,就朝着事发地狂奔而去,一路上心急如焚,脑海里不断浮现出大伯一家可恶的嘴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