侯君集嘴里的兕子是李世民和长孙皇后的小女儿,晋阳公主李明达,比李象还小一点儿。李言离长安后,长孙皇后常常把海棠和李象接到宫中居住。
李象和李明达都算是在绮云宫长大,两个小孩虽然差着辈份,却极是熟稔,感情胜似兄妹。
说完,侯君集中怀中掏出一个波浪鼓,轻轻一转,咚咚做响,瞬间吸引了孩子的注意力。李象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,伸出胖呼呼的小手,要抓这个没见过的新奇玩具。
侯君集则是举得高高的,爷孙两人肆意的逗弄着,久违的欢声笑语在空旷的大殿内回荡。
闹过一阵后,海棠让侍女把李象带出去玩儿,留下了父女俩人单独留在殿内。
“父亲一去辽东就是一年多,这次回京,能待一段时间了吧?”海棠期盼的看着眼前才四十多岁,鬓角就显现一片霜白的父亲,心里也是一阵愧疚。
父亲在前朝就是闻名天下的虎将,后来跟着武德皇帝起兵,更是早早的就功成名就,在玄武门之变后,一跃成为朝堂上举足轻重的军方重将,权威赫赫。
可为了自己,独自挑起东宫的大梁,呕心励血,心力憔悴,才到中年头发就白了。
这次在辽东若不是急于立功,也不会捅下这个搂子。
听说突厥在北方做大,攻下了安北大都督府,始做甬者就是在辽东城被父亲放走的右贤王。现在长孙大人未返,而皇上却将父亲招来回来,估计是要再次治罪的。
谁知侯君集闻言却并不沮丧,反而很是兴奋的将之前面圣的情况,挑选可以说的对女儿介绍了一遍,兴致颇高的说道:“皇上不但没有怪罪,反而委以重任,你就不用担心了!”
“这么说,父汗马上要出使草原,去见那右贤王了?”
海棠一听,没有轻松,反而焦急的站了起来:“听说那右贤王凶残噬血、杀人如麻,父亲在辽东城就差点杀死了这人。若是这次送上门去,那右贤王岂能不报复父亲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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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如我待会就带象儿入宫,去祈求母后,让她老人家替父亲推了这差使。”侯君集脸色顿时僵住了,他现在才突然发现,知道太子的真实身份并不是一件好事儿。
所有人和自己想的都不一样.
太子在草原带领千军万马,挥斥方遒,纵横四海。
而自己在长安,却要受到信息差的影响,不断的处在两种立场中,稍不注意,就会陷入左右为难的境地,与其这样,还不如蒙在鼓里,跟大家一起担忧好了。
“那个.”
侯君集脑海里飞速的组织着语言:“海棠不必担心,这一点儿房大人考虑过了,右贤王是从为父手中逃脱的,于大唐来说是罪,可对于右贤王却不是坏事儿!”
“父亲这趟出使,安全方面可保无虞,不会有什么危险的。”
看到女儿担虑的眼神和日渐憔悴的身子,侯君集也有些不忍,太子殿下不知道还要多少年才能回京,而女儿如此日日忧虑,恐怕撑不到那个时候。
为了女儿的健康和平安,侯君集觉得,应该给女儿一点希望,让她好有个盼头。
自己也是过来人,也切身体会过,太子殿下的消息对于身边的这些亲人是何等重要。
哪怕见不到人,只要知道太子殿下还健在,就是莫大的鼓舞。
踌躇了一阵,侯君集拿定了主意,转头看向殿内,侍女和太监们都在外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