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清出去前，让人将冲洗过银甲护臂的那几大盆水搬到了帐子外面，特意吩咐不要动里面的黑水，回来的时候玉远舟和荼凌、影四他们正围着水盆，不知道在说些什么。

等谢珩和姜清一靠近，几人就有所察觉，全都站起身来。

“殿下、公子。”

姜清疑惑地看着玉远舟，他之前并未跟来，应该是刚到不久的，便问了句：“师叔，你怎么来了？”

玉远舟还没说话，荼凌抢先道：“这边伤员多，营里的大夫不够用，将军让我传了信，他也是刚到一会儿。”

“哦，这样啊，风越怎么样了？”姜清问道。

玉远舟说：“放心吧，他没事了，有人照顾他呢，只是…… ”

他略有迟疑，姜清大概猜到所为何事，便问道：“可是风族的事？”

玉远舟面色凝重地点点头，姜清说：“这件事先别让风野知道。”

顾平的担心并不无道理，风野年少，性子不够成熟，万一他知道了，冲动之下做出什么事来，后悔都来不及。

“好。”

在风野面前，他们都默契的不提此事。

几人再次回过头，往地上的水盆里看去。

谢珩一直没做声，这会儿也沉默着往帐子那边走去，姜清略歪头看他们：“你们做什么呢？”

玉远舟说：“我方才过来，看这黑水都沉淀了，水已澄清，远远看着，像是水中放了一块儿光滑的石头。”

姜清轻轻挑眉：“或许师叔可以猜一下试试。”

玉远舟顿了下，蹲过身伸出手去，抓了一把细碎的粉末仔细端详：“是石头碾成的…… ”

姜清让人把水盆搬到了日光底下，将上层的水缓缓倒走，石粉在太阳的照射下，闪烁着细碎的光，那是极细微小的颗粒，若是没有被水浸泡过，恐怕是风大些就要吹走的。

影四抓了一把在手里：“还真是奇特，这样的东西，风都能吹散，却能刀剑不入。”

想到元宵节那日，风云打算做汤圆时，在厨房里和的面，谁能想到那样柔软的面粉，在加了水后，会变成那般‘遇强则强’的东西，姜清道：“或许我们对事物的认知还不够全面，大千世界，无奇不有。”

影四若有所思地点点头：“公子说得对。”

谢珩没有管他们，沉默着回去帐子里，荼凌看了看姜清，又看了看谢珩离开的方向，有些疑惑道：“殿下似乎心情不好。”

玉远舟抱着手站在一旁：“我心情也不好。”

“别闹。”荼凌皱眉看他一眼，颇为无奈。

姜清朝着帐子的方向看去，只看到落下的门帘，随着风摇晃了几下：“我去看看。”

说完便跟了过去，影四挠挠头，疑惑地和荼凌对视一眼，正巧影七从这儿路过， 便喊住他打听一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