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杨手足无措得站在他身后伸手拍着他的肩膀,关柏喘息了两下,伸手将傅杨阻隔开,慢慢止住了那股汹涌的吐意。
傅杨脸色都白了,“怎么回事?小柏?我给你倒杯水?”
关柏没拒绝,他抬起头看镜子里自己苍白的脸,眼眶里都是血丝,呕吐过后泛红的眼眶让他看起来很脆弱。
他哑着嗓子道,“不用了。”说完打开了水龙头,将水池里的东西冲干净,然后洗了洗脸,漱了口。
“抱歉,把你的水池弄脏了。”他的刘海湿淋淋的,水珠落在他的鼻子尖上。
“还胃疼吗?”傅杨递给他一条毛巾,苦笑,“不是我的。”
大抵是把药吐空了,关柏好受了一些,他擦了擦脸,“傅杨,我走之前没把东西全带走,是我的错,我不该给你留念想。”他平静道。
这样的话是他能说出来的,傅杨望着这双眼睛,他垂了垂眼睛,“不留下东西也没什么用,我是你的一部分,我总会想到你的,”他顿了顿,“更何况被困在这个房子里的人,又不止我一个。”
他低着头像一个犯错的孩子,更像是一个真正的囚犯。
可他不再进行陈述了,傅杨摸了摸他泛红的眼角,放轻的声音,“不吃就不吃吧,不管你承认还是不承认,这里是你的一部分,不吃就不吃了吧,去睡觉吧,如果胃疼了记得叫我。”
说完他退了一步,关柏绕过傅杨径直上了楼,然后不出意料锁上了房门。
傅杨盯着关柏的背影,他不知道怎么焐热一颗伤透了的心。他转过身在餐桌上坐了下来,粥已经凉了,他坐在关柏的位置上一口一口喝干净了那碗已经凉透了的粥。
他放下了勺子,肩颈塌了下来,原来他做的粥比那些苦涩的药片更伤人。
傅杨哆嗦着咽下了最后一口粥,然后将碗筷拿进厨房收拾了。他想了想,给许彦打了个电话。
“傅总找我有何贵干?”许彦的声音里满是睡意。
傅杨这些年开口求他求了太多次,“能不能帮我给小柏做几顿饭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