关柏开了桌上吊灯,傅杨坐了下来,高脚凳显得他的腿很长,米白色的毛衣在灯光下染上了一层暖色。
他一条腿屈起来踩在高脚凳上,另一条腿垂在地上,“来吃饭吧。”
关柏顺手拎了两罐啤酒放在了桌上,傅杨感到意外,“你居然喝酒?”
关柏眯着眼开了一瓶,喝了一口然后跟着叹了口气,“以前没少喝,有一段时间喝多了,我爸以为我不学好,下手那个狠。”
关柏说得半真半假,傅杨没由来觉得多半都是真的,他伸手开了另一瓶,凑过去跟关柏碰了一下,“我爸倒没打过我。”
关柏又喝了口,“不是棍棒底下出孝子么?”
他这句话里还带着点笑意,眯着眼看窗外的路灯,傅杨伸手自然的搭在了关柏的肩膀上,“还不如棍棒呢。”他将自己的一部分重量放在了关柏身上,关柏浑不在意,一口一口慢慢喝啤酒,天气预报还是准了一次,窗外飘起了鹅毛大雪,在灯光下轻飘飘地飞舞。
傅杨放下手中的啤酒,侧头看向关柏,“下雪了。”
关柏没回头,他喜欢雪,柔软的冰凉的,一碰即碎,他眯着眼,“你乐意讲讲他们吗?”
傅杨挑了眉,“有什么好讲的,我爸跟我妈,自由恋爱,后来我爸太忙了,我妈觉着我爸不爱他,两个人经年累月的在家闹。”
关柏这次转了头,傅杨漫不经心的简要叙述了一遍,他看不出他是不是真的不在意,“他们现在还是这样吗?”
傅杨低声笑了一声,“总有人要服软吧,但从没人在意过我。”
关柏伸手举起啤酒,傅杨会意上去碰了一下,“反正都不怎么样,凑活过吧。”
关柏仰头喝完了最后一口,傅杨却没动,只是静静的看着他,他的视线贴着灯光映出的关柏的侧脸,盯得时间越长,他就觉得心里多一份欢喜,直到关柏放下酒杯。
关柏被他盯得十分不自在,“怎么?”
傅杨摇了摇头,又笑了,“就觉得我自己有点傻,小柏,你看又是新的一天了,这一天我的好好记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