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两人关系看着很好,走的时候还勾肩搭背,常小四和王民不远不近的跟着那两个人。
傅杨完全背对着那两个人,什么都看不见,方才想侧头看一眼,关柏却忽然开口道,“放心吧,跟上了。”
他侧目,关柏的头发有点长了,发梢露出一截鼻梁,眼睛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又细又长,“你怎么知道?”
关柏似笑非笑,回忆了一回儿,傅杨到底还是个养尊处优的小少爷,没见过什么大风大浪,他最多的焦虑就是父母是否还在一起。关逢君曾经有一段时间在横渠日报担任主编,那时候他还没收敛起锋芒来,横冲直撞。那一段时间,得罪得人太多,有一次不小心跟当地一个厂子对上了,从此就不得安宁,每天都有人在门口蹲着,有时候关逢君下班晚还会被堵在回家的路上。他不懂得低头,就这么跟一群人耗着——有本事你就杀死我,不然我该写什么还是要写的。
后来他软化下来是因为日报顶不住压力了,也因为他的妻子徐蓉有了身孕。由于这段经历,关柏从小就被送去学格斗,人看着瘦瘦弱弱,真使劲能一脚给骨质疏松的人踹骨折。他的骨子里,宁折不弯,但这些事情没必要跟傅杨明说。
“小时候经常打架罢了,你怕了?”他掀起眼皮轻轻撩了一眼傅杨。
傅杨,“……我怕什么?”
常小四缩了缩脖子,“哥,那两个小孩拐进去了。”
王民眯了眯阴翳的眼,吐了一口唾沫星子在地上,声音低沉得像是在砂纸上磨砺过,“初生牛犊不怕虎,那是个死胡同,省了堵了。”
两人也不再遮遮掩掩径直跟了上去,两人果然就在巷子里等着了,这地方的房子都是老城区,里面亮着一盏昏黄的灯,冬天太冷,随着两个少年的呼吸,一阵阵的雾气蒸腾在两个人面前。
傅杨挑眉,“两位跟着我们有什么事情?”他不自觉地往前走了一步,下意识得挡住了关柏。
王民被这小子气笑了,伸手从外套下抽出一根手臂长的铁棍,“小朋友哪用得着知道那么多,但是既然你问了,我就好心提醒你一句。”
他低头看着自己的铁棍,“让还钱的人,早点还钱。”
他慢慢向两人走来,铁棍闪着森寒的光,傅杨的手臂轻轻的抬了起来,近乎将关柏全部罩在身后。
关柏知道傅杨有一点紧张,伸手轻轻在他背上拍了拍,王民举起了铁棍向两人当头砸了过来,傅杨侧身躲了一下,关柏忽然身子一斜,将向傅杨砸过来的一个酒瓶踢碎在半空中。深绿的玻璃渣在空中炸了开来。
傅杨和王民都愣了一下,正在打架斗殴的两个人在这一刻居然心有灵犀的冒出了同一个想法,卧槽?!这人这么虎?
关柏没理这两个,两个闪身躲过了常小四的两拳,然后插空在他腰侧踹了一脚。常小四这人手脚协调性不是很好,打不着关柏急红了眼,怀中摸出了一把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