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主原想靠科举入朝为官替父翻案的想法行不通。
后来辗转多年,机缘巧合之下,十五岁的原主入了一位先生的眼,原主有过目不忘的本事,尤其擅长算计人心,格外得先生喜欢,收为关门弟子。
先生是镇北侯梁惊澜的亲舅舅,原主学成,在先生安排下任军营的军师。
原主野心勃勃,只将先生当做跳板,一有机会就往上爬,这不,四皇子刚朝她递来橄榄枝,她就头也不回把先生卖了个彻底,舆图一卖,扭身倒向四皇子阵营。
她一路走来见惯人心,人也越发谄媚,整日钻研为官之道,刚爬到宰相位置,反手将四皇子卖了,还一鼓作气将其余三个皇子全安了罪名。
老皇帝信她,死后让她当了摄政王,她站在百姓尸骨上奢靡享乐,朝堂更是被她搅得乌烟瘴气。
直至叛军压城,原主被一箭射穿倒在她轿撵走过无数次的青石板上,马蹄将尸骨踏成肉泥。
王朝彻底颠覆,几代枭雄争霸,新朝旧朝交迭,历经五代,一百多年才逐渐安定下来。
而原主到死都没为父亲翻案。
现下原主已经接下四皇子的橄榄枝,将先生毒害,她来时正是案发现场。
原主的身体因幼年流窜,孱弱不堪,光搬起先生放在卧榻再解毒就耗尽所有力气。
她两眼翻白扯着一口气叫人加急传信镇北侯,让他赶紧带兵到胥山北,人就倒了。
现在才缓过来。
军士牵来马驹,温研灌下一碗苦药吊着,裹紧裘袄翻身上马,一夹马腹朝前奔。
左郎惊得鞭笞马臀,马嘘一声,跑在温研前面,他又唤几名士兵左右护着温研,一路赶往胥山北。
温研头疼,原主已将舆图卖给匈奴,胥山北往前处处是埋伏的陷阱,要突围何其艰难。
——
前延营帐。
梁惊澜差点掀翻桌案:“他要来你们眼睁睁看着他来,不知道拦着点!?好端端的来做甚?有事传话交予我做不行吗!”
“他那破身板风一吹病三天,舅舅醒后定又要骂我!”
梁惊澜又气又忧,气的是温研,忧的是塌上昏迷的舅舅。
“侯爷,喜怒要不形于色。”温研气不匀地掀开帘帐,眼一抬,淡淡扫过他,笑意不达眼底。
梁惊澜话一哽,尴尬地摸了摸鼻尖,默默退至一旁。
小主,
他银色盔甲加身,身量高挺,墨发束起,眉目狂狷,薄唇微微抿紧,带着将军独有的神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