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也就是说,宋馀身为他的活人本命物,其实每次与道侣交欢,就等于那阴阳家高人,也在做同样的事?”

南簪没吭声。

宁远咂了咂嘴,“真是大开眼界。”

“还好老子清心寡欲,正人君子,不然着了他的道儿事小,睡了宋馀,等于睡了他,则是事大。”

宁远边走边说,“之后呢?”

南簪说道:“之后就很好处理了,如果剑仙没能过了长春宫那关,被拿捏把柄的你,有些事,就不得不做。”

“比如?”

“比如来了京城后,他就会立刻来见你,以那份把柄作为要挟,晓之以理动之以情,让你为他做事。”

“转头依附于他,从而脱离国师府,甚至于与中土陆氏联手,掀翻崔瀺,从而在大骊,在这个宝瓶洲,一家独大?”

南簪点点头,“大概就是如此了,他这位阴阳家修士,走的路子,事关气运,要是拉下崔瀺,他就是新任国师。”

宁远附和道:“而大骊,如今已经统一大半个宝瓶洲,距离一洲即一国,更是板上钉钉的事,他要做了国师,甚至都不用劳心劳力,就能收获所有成果。”

“一洲一国,如此一来,他身为国师,就能名正言顺的,以宝瓶洲天时合道,跻身飞升境,哪怕以后的十四境,也不是妄想。”

说来说去,无非就是一个利字。

当然,宁远所想到的,远不止这些,只是没必要与她多说,就算说了,凭她的阅历,也是对牛弹琴。

南簪说道:“这个美人计,其实分上下,我是那个下,剑仙若是过不去长春宫,到了京城,肯定也过不去我。”

宁远知道她在说什么,单手拢着袖口,长叹一声。

这辈子遇到的美人恩,委实不少,可自己能染指,敢染指的,属实不多,也就一个秀秀了。

人性之中的兽性,他一直都有,见了好看的女子,特别是装束清凉的,同样也会浮想联翩,可他都压制的很好。

比所谓的神性,压制的还狠。

走到一处宫门,南簪突然停步,以心声提醒道:“宁剑仙,我不知道你的底气在哪,可事到如今,还是小心为上。”

她的语速加快,继而说道:“那位阴阳家高人,当年在我嫁入皇宫之际,就找上了我,为我打开了前世记忆。”

宁远侧耳倾听。

南簪认真道:“我的前世,与他出身一样,都是中土陆氏子弟,名为陆绛,无论剑仙信不信,南簪一直都想做南簪,不想当什么陆绛,之所以为他做事,也是无奈使然。”